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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什麼靈異麼?

我心底有了一陣害怕。在那庭天的畫像前,我好象什麼也隱瞞不了,那些對戰爭的厭惡,厭倦了殺人,平常都深藏不露,我自己想也不敢多想,現在卻毫不留情地湧上心頭。如果我現在想的武侯也知道的話,他一定會對我絕望的。有那種念頭的,恐怕比逃兵還不如吧——大概比想兵諫的欒鵬更有危險。

我呆呆地站立著,盯著那庭天的像。畫像比我的頭稍高一點,我要稍稍抬一下頭才能和畫上那庭天的目光相對。但是畫中那庭天的目光也是向下,所以我在看著畫像時,那庭天也似在畫上看著我。不知看了多久,我才聽得陸經漁的聲音:“楚將軍!楚將軍!”

我一驚,扭過頭,只見武侯在案前也欠起身子,正看著我。

他也在關心我啊。我一陣欣慰。無論武侯對我到底會如何,但我畢竟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武侯對我,也許也多少有點父子一般的感情吧。

我走到武侯案前,跪了下來,道:“末將楚休紅萬死,請君侯處置。”

武侯坐了下來,過了好一會,我也沒聽到他的聲音。半晌,他才長嘆一聲,道:“楚將軍,你回去吧。龍鱗一軍,你要盡力帶好。”

武侯對我也網開一面了!我又驚又喜,道:“謝君侯。”

在柴勝相向欒鵬襲擊時,我還救了欒鵬一命。雖然那時柴勝相的攻擊也沒什麼大用,欒鵬本來就是走投無路的,可我那麼做畢竟有點象和欒鵬合謀了。如果是以前的武侯,事無鉅細,有違軍法即要受處分,那我大概判死罪都有份。

武侯道:“你本來活罪難免,不過既然你本來就有心與欒鵬相抗,何況那射箭的反賊也是被你帳中士兵射殺,這功勞也不小,功過相抵,楚將軍,你保住一命了。”

武侯的最後一句話讓我心頭冷了一冷,但馬上我也釋然。那才是武侯的話吧,如果太過寬厚,那倒不象武侯了。我道:“末將知罪。”

走了中軍營帳,剛走到外面的太陽下,便聽得一陣歡呼,祈烈先向我衝了過來,他身後跟著金千石、吳萬齡、虞代這批龍鱗軍軍官,現在很受我賞識的神箭手江在軒也帶著剛挑出的一營十幾個箭手向我走過來。祈烈一聲歡呼,道:“太好了,將軍,你沒事了!”

他的話也有點哽咽,看他的樣子,恨不得要來抱抱我。我拍了拍他的肩,笑道:“小烈,你現在是個百夫長了,別那麼孩子氣。”

金千石帶著十幾個龍鱗軍走了過來。他雖然沒有祈烈那麼誇張,看樣子也激動得幾乎哭出來。

看著他,我不禁有點愧疚。如果不是武侯命我來統龍鱗軍,那麼金千石以龍鱗軍中軍哨官的身份繼任龍鱗軍統領,是順理成章的事。可是,自從我來到龍鱗軍,他從來沒有表示出一點不服,那些久在沈西平統領下計程車兵開始兩天對我有點排外,反是他代我解釋。

他們圍著我,祈烈看樣子還要歡呼幾聲,邊上一個士兵喝道:“武侯帳外,不得喧譁,速回本隊。”

這士兵大概在武侯帳前呆得久了,說話也有點生硬。祈烈吐了吐舌頭,小聲道:“將軍,你沒事了那太好了。”

我們跳上馬,祈烈的意思還要跟著我去龍鱗軍坐坐,我勸他,現在他已是前鋒五營的長官,實在不可再這麼隨便了,他才怏怏地回去。

和祈烈分手,金千石看著祈烈的背影,道:“將軍,你這個舊部倒很念舊情。”

我笑了笑。祈烈對我,大概已不能用“念舊”來概括了。如果不嫌狂妄的話,我對他幾乎和武侯對陸經漁那樣。我比他大了幾歲,算他的師兄,他入前鋒營來時,刀槍並不很熟,是我一招一式地教他的。不過這些事倒也不必和金千石說,我道:“現在右軍裡如何?有沒有亂?”

金千石道:“莫將軍不算什麼勇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