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兆在打地鼠,而地鼠的心中永遠撞著盛放的花。
於是黯繼續地努力著,她咬緊牙的牙關鬆開,劇烈地喘息,她覺得自己託舉著的蘇晨正變得越來越沉重。
她的力量,正越來越稀薄。
這具非人的軀殼正在哀鳴。
直到某一剎。
黯抬起頭。
她看見她小小的手臂上裂開一道幾厘米長的口子,那對於正常人來說,幾乎是一條蔓延整條手臂的巨大傷口。
黏稠的黑色“鮮血”從中緩緩滲出,散發著腐爛的惡臭。
黯呆了呆。
她沒有想到自己的血這樣難聞,但那一幕暗金色正在她的瞳孔裡再一次浮現,她只好咬緊牙,再一次跳入阿諾瓦爾之環的空間。
噗通噗通
心跳聲,正越來越劇烈。
越來越多的裂痕開始出現,她就如同易碎的瓷器,瀕臨崩裂的最後一剎。
黯忽然意識到。
那也許不是真正的心跳。
那是她的這具軀殼——這具脆弱的軀殼行將崩潰的悲鳴。
粘連著黏稠鮮血的黑髮在身後狂舞,在這鉅變與災難的世界裡,她是那樣地脆弱與渺小,但她心中的光芒從未曾黯淡。
但她那雙黑暗的眼睛裡的光彩,卻已經開始變得黯淡,開始……渙散。
狂風過耳。
她不知道第多少次穿梭而來。地面甚至都已經肉眼可見。
而在遠處,那面黯淡的巨牆正越來越近。
——龐大的塵埃雲從“星辰”的墜點鋪天蓋地而來,世界被渲染成慘淡的昏黃之色。
而更近的位置上,卻是如跗骨之蛆般不停追殺的那個壞人。
那道暗金色的身影一次次、一遍遍穿透烈風呼號的世界,出現在她的面前,永不停歇地追殺她與蘇晨。
她緩緩低下頭,一點點、一點點咬緊牙。
她……
還能支撐下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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