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塞拉與織離去,蘇晨轉身邁步走進了世界之樹的樹洞之中。
此刻距離蘇晨上一次進來,已過了將近六個小時,“世界之樹”的休息應該早已結束,現在是可以“接客”的時候了。
既然與自己對話並幫助自己剔除第九域力量的是被鎮壓在這裡的原生命,這五個小時的休息想必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休息。
也許是原生命還在和世界之樹在某種蘇晨看不到的地方“征戰”,祂沒有辦法長時間出現,因此才有了這五個小時,也許是祂要維持對世界之樹“侵蝕”的程序,沒有太多的力量與時間浪費在蘇晨的身上,才有了這五個小時。
但,原生命作為世界之樹出現在蘇晨面前的時候,真正的世界之樹就像是消失了一樣,前後幾次被真正的世界之樹拽進那黑暗的意識態空間中,也是在原生命“休息”的時候。
由此可見,兩者之間,或許現在世界之樹還在鎮壓著原生命,但這顆聖樹,亦已經是開始力不從心了。
但它似乎還能支撐一段時間。
這“一段時間”不是以人類角度來衡量的一段時間,而是以世界之樹的漫長生命來衡量的一段時間。
因為蘇晨雖然幾乎感受不到世界之樹的意識態,但他能夠感受到的是這顆世界之樹仍蘊有生機。
哪怕它的內部已經開始被原生命侵蝕,但它仍還保持著強大的生命力。
藉助於中島花音的詛咒,蘇晨對意識態和氣息的感覺相對明顯一些,因此他能夠察覺到這一點。
也正因如此,蘇晨在此之前,從沒有懷疑過和自己對話的世界之樹是假的,他也沒有想到,在永鎮中,原生命侵蝕世界之樹,兩者已不分彼此,原生命藉助著世界之樹的旺盛生命力,遮掩了祂自己的氣息,完成了瞞天過海。
但按照現在蘇晨的感覺,世界之樹就算式微,也許至少也還能鎮壓原生命個幾十年。
幾十年。
那對於世界之樹來說可能便是滄海一粟、彈指一揮間的事情,但對於人類、對於聯邦來說,卻是很長時間了。
而這樣的長時間,也許足夠了,足夠蘇晨“將計就計”從原生命這裡拿到自己所想要的一切,再反手戳破原生命的陰謀。
但前提是,他要弄清楚原生命對他的幫助是否是真實的,能夠起到作用的。
因此,這一次來到樹洞的深處,面對早已在等待自己的、那微微的光芒與垂下的藤蔓,蘇晨率先開口,道:“我們還需要多長時間,我感覺第九域的力量似乎衰弱了,但它與我的力量與生命的融合卻仍然密不可分——我不能一直呆在這顆星球。”
樹洞深處的光芒微微閃爍,“世界之樹”的資訊傳遞向蘇晨。
“就快了,還有七天,七天之內,你一定可以感受得到變化。”
蘇晨倒是搖了搖頭,像是看出了什麼一樣,道:“你也是在等著看我能不能幫你把森林族的人都運走?”
“確實如此。我們是人類的盟友,但不是所有人類都值得我們信任。森林族——它們與我共生多年,供奉我、信仰我,我孕育了它們,它們也同樣孕育著我,哪怕我終將走向死亡,我也應當祝福著它們走的更遠。”
“世界之樹”的回答合情合理,天衣無縫。
如果不是蘇晨已經知道了確切的情況,他大概會覺得世界之樹的這番話說的相當合理,因為換做是他,也會如此行事,世界之樹既然活了這麼久,不可能這麼一點點的謹慎與小心都沒有。
但現在看來,這不過只是原生命的障眼法罷了。
祂怎麼可能在乎森林族的死活?
祂的真實目的是想要穩住自己。
蘇晨道:“我明白你的顧慮,但我也有我的顧慮,我背後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