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長算是最不入流的官了,但是比里正管的又要寬一些,但是在朝廷中又沒什麼品級。
可官不大,但是權利卻不小,這一帶的里正都要聽他的話。
他也積極的安排生產,調理民事糾紛。
這一切,處理起來都得心應手。
之前在流沙國監國,那時候的事情比這個還要複雜重要,他都能輕而易舉的辦成,更何況這小地方呢?
所以,河灣城這一帶被他治理的緊緊有條,百姓安居樂業。
縣太爺有意要提拔他到縣裡去做官,但是他卻婉拒了,說他的兒子年紀幼小,所以不宜搬遷。
人家縣太爺還以為他之前算過命,孩子年紀小的時候是不宜動遷的,也就沒有勉強他。
元卿卻不是這個意思,他是想在這裡等到孩子長到兩三歲了,再會流沙國去。
君堯先前還以為他在這裡做官,已經忘記了要回流沙國的事呢。
她心裡著急,但是並沒有說出來。
在她看來,夫君的事業現在有點起色了,在這裡當官,也好過回去當一個庶民。
所以,她怎麼能這麼自私,因為自己想要心安理得就讓夫君拋棄現有的一切呢?
卻不想,等到兒子三週歲的時候,元卿主動提起了要回流沙國的事。
君堯說:「你不是答應了縣太爺,到縣裡去做官的嗎?」
元卿說:「我只是說兒子太小,不已動遷,並沒有答應他要去做官啊?
不僅如此,我們是時候動身回流沙國了。」
「可是……」君堯有些猶豫了。
她實在不想讓夫君放棄現在的一切,好不容易都上了正道。
「可是什麼?不是說好的生了孩子回流沙國嗎?
你若是喜歡這地方,我們就先回流沙國,解決了你的心頭壓的事,然後再回來,你看如何?」
君堯沒想到他一直都惦記著她,就點了頭。
於是,元卿辭了保長的管,踏上了回流沙國的路。
他們也是一路遊山玩水,說是遊山玩水,實際上每走一處,元卿都會跟當地的百姓交談。
這幾年,他們走遍了大江南北,君堯才算是真正的見識到了什麼叫做人心之所向。
沈修遠和沐冬至那才叫人心之所向。
每個地方的老百姓提到這對夫妻,都讚不絕口。
說有他們在的地方,全都是風調雨順,百姓安居樂業。
跟他們為敵的地方,連年的饑荒,地裡都不出莊稼。
其他的不說,各處的土地廟裡都給沐冬至供奉了長生牌,難道這不就是最後的證明瞭嗎?
所以,現在聽到老百姓們又提到沐冬至和沈修遠,她也覺得是理所當然的了。
元卿聽聞百姓的聲音,現在百姓中間幾乎已經沒有什麼怨言了。
有一些鄰裡之間的口舌之爭,也不過是一家兩家。
如今正是天下太平,沒有爭戰的時候,是好時候啊。
他們一路輾轉回到流沙國。
到了流沙城裡,元卿找了客棧住了下來,讓君堯帶著孩子和芸兒先在客棧裡等著。
他先回去見沈修遠他們。
君堯說:「見了面,你父母就算是打你,你也要忍耐,不要跟他們頂嘴,都是我連累了你。」
她說著就哭了。
元卿說:「我在外流浪了七年多了,他們一定不捨得打我,夫人請放心。」
君堯心裡想著,倘若是不捨得打,那是最好不過了。
將心比心,如果換成她,也一定不捨得再責罰孩子了。
元卿回家去,沈修遠和沐冬至見他回來了,都眼淚汪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