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帳篷被雄厚的元力之氣轟散,一名身長九尺,體形魁梧的大漢矗立著。其額頭上高高腫起一塊,猶如一隻妖獸的獸角,分外滑稽。
“是誰打擾本將睡覺!”他聲音如雷,怒目牛瞳般圓睜。待他看定,才發現他的武器——狼牙棒正被一名瘦弱的,將軍模樣的少年握在手上。
“蹬——”狼牙山一腳震地,一座營帳一陣顫慄。一眾將士紛紛色變,廖巍和錢宇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各自眼中的凝重。這一座營帳之所以會這般殘破,非是他們不作為,而是因為這等破壞力大王的存在。
可狼牙山威風未起,連靈玉手提狼牙棒,一棒再次打落。別看狼牙山身形碩大,但身姿矯健。眼見那橫頭劈來的大棒,他一個閃腰就要險險避過。哪知那隻大棒長眼一般,如影隨形。無論他怎麼躲開,都是躲不開!
“嗷——”又是一道慘嚎,眾人再見狼牙山的身影頓住之際,他的額頭上已長出一隻對稱的肉角。
“嗤——”錢宇沒忍住,當時就笑出聲來。狼牙山怒目瞪去,那眼神還沒瞪出,連靈玉又是一棒劈下來!這一回她完全沒有給他躲閃的時機,一棒棒打狗一般的落下去。
“嗷嗷——”狼牙山也是死倔硬漢,即便慘嚎如斯,就是不求饒。連靈玉下手不輕,但都找準了狼牙山身上肉最多的地方毒打。她也不說話,就是一頓胖揍。揍得一眾將士眼皮直抖,在連靈玉未來之前,這裡可都是狼牙山在作威作福。漠北等人都不是他的對手,自然也管束不住他。
哪裡知道這麼一個牛哄哄之人,到了連靈玉手裡,就只有捱揍的份。他們可不認為狼牙山沒有試圖反抗,後者的跋扈專橫他們都見識過,但顯然出手之人沒有給他機會。
錢宇搓了搓手:“廖巍,是不是應該勸勸,再打下去恐怕要出人命。”
一旁的漠北頷首:“我看需要。”
廖巍卻搖頭:“不必。”他看見一眾將士們看著連靈玉的眼神,從最初的懷疑到其後的震驚,到最後的恐懼,到如今的興奮,而後似乎還在變……
“噗嗤——”狼牙山口中吐出鮮血,顯然已經出現些許內傷,但他抱著頭就是不求饒。他這種硬漢一般的性子,卻引起將士們的共鳴。他們看著連靈玉的眸光,多了一些不恥。恃強凜弱,不過如此。
廖巍見此眉頭輕蹙,卻不見連靈玉有停下來的趨勢。反而在此時此刻打得更兇,只聽一聲“咔擦——”之聲,竟然是將狼牙山的腿骨打折!
“嗷——”劇痛令原本已經不再慘嚎的狼牙山再次嘶啞的哀嚎,連靈玉的狼牙棒再一次要落在他另外一條腿骨上。他那腫得眼睛處只能張開一條細縫的眼眸看著眼前的少年,後者那雙眼眸裡沒有半點人情,清亮之中猶如堅冰一般冷。他忽然領悟,如果他不求饒,也許就真的被打死了。
“咔擦——”又是一條腿骨斷裂聲,連靈玉下手卻不停。
錢宇邁出步子要上前去,卻被廖巍拉住。
“這要出事的!”錢宇皺眉,漠北亦是面色凝重。軍中雖上峰可教訓下屬,但若是生生將人打死,一定會被革職查辦。
廖巍握著錢宇的肩膀,眉頭擰著,他也不明白連靈玉為何要這般做。
但就在連靈玉的狼牙棒要落在狼牙山的胸骨之上時,他們聽見後者的求饒聲:“饒命——”
連靈玉的狼牙棒落在狼牙山的胸骨一寸之前,一雙清亮的眸光盯著他:“我以為你求死,那倒是可以成全你。”
狼牙山渾身是血,看起來相當悽慘。但他卻知道除了那兩條腿骨,他身上的傷都不算太重。他輕咳著坐起身:“我不想死。”他沉默了一陣,道:“我怕死。”
一眾將士似有錯愕,他們以為狼牙山這種硬漢,不怕死。
“他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