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就像是一陣花香,和剛才大聲命令我們離開的模樣完全不同。
這時候,紅焰對我做了個等待的手勢,繼而羅爾陪著弗萊德緩緩地走出來。我安下心來,這才回答這少女的問話。
“對不起小姐,我的同伴對您的民族有一些瞭解,告訴了我如果出現什麼樣的人我應當怎麼應對。只是……我們都沒想到……出現的會是……您。”按照弗萊德的速度,走到這裡還要等一陣子才成。回過神來的我覺得有些尷尬,忙不迭地向眼前這位年輕的女士表示歉意。
“啊,真對不起,給您添麻煩了。”這女孩聽我說完話,慌著向我道歉。雖然臉被染料塗成很兇惡的樣子,但她的聲音清脆,表現得也很拘謹,一點都不像是個缺少文明教育的土著居民。很奇怪,她為什麼要向我道歉呢?
“哪裡,是我太失禮了。我們的長官馬上就要來這裡,您有什麼話可以直接跟他說。”我有些哭笑不得。
“太謝謝您了。叔叔伯伯們只讓我在您面前大聲說完剛才那句話,如果您同意就好,如果您反對就讓我馬上回去。我不知道找錯了說話的物件,多謝您告訴我。”女孩連連向我鞠躬。我只覺得一陣眩暈:沒想到我的談判對手也是受人擺佈的可憐傢伙啊。
這時候,羅爾和弗萊德已經走到了我身後。羅爾搶上兩步,仔細端詳了少女一眼。那少女似乎受了很大的驚嚇,輕叫一聲躲到我身後,從我的手臂旁露出半個腦袋來。
“我們見過。”羅爾面無表情地對少女說。那少女害怕地將腦袋又縮回我的身後,似乎一眼都不敢看羅爾。
“在樹林裡,你藏得很好,跑得也很快。”隨著羅爾的聲音傳來,四周的空氣似乎都在凝結。我有些同情起我身後的這個年輕女孩了:她親眼看見了羅爾嗜血的樣子,即便他捕捉到的是一隻兔子。這一定讓她印象深刻。
“這是弗萊德,我們的長官,具有最高決定權。有什麼話您可以對他說。”我輕輕地把少女從背後拉出來,指著弗萊德向她介紹。
“您好,我叫依芙利娜。”她靦腆地向弗萊德打了聲招呼,然後忽然表情莊重,用矛尖指著弗萊德的臉大聲說道:“外來者,你們不是我們的朋友,馬上離開這片土地,否則死在這裡。”她一定經過自己叔父們嚴苛地訓練,說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的氣質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就猶如一個酋長般帶著莫名的威嚴。可是這種威嚴僅限於這一句話,說完之後,她又怯生生地藏到我背後,重新變成了那個溫柔可愛的小女孩。
弗萊德沒有回答她的話,他試探著小聲音問了一句:“你的爺爺呢?”
這個問題彷彿咒語一般瞬間發揮了作用,依芙利娜忽然小嘴一撇,忍不住掉下眼淚來。一開始她還只是小聲地啜泣,誰知道漸漸地進入了狀況,最後索性大聲號哭起來。豆大的淚珠像是穿起了線的項鍊,不斷地從她的眼眶中湧出來,然後被她一把一把地抹掉。她臉上的染料在淚水的洗刷下漸漸無法堅守住自己的位置,逐漸地成了或濃或淡的一片,看起來很糟糕。
你可以想象,當時我們的處境是多麼難堪。儘管我們什麼都沒做,但我覺得似乎是我們三個大男人把一個小女孩給欺負哭了。哦,這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弗萊德,你發神經了?問這種事情幹什麼!”我任由依芙利娜坐在地上號啕大哭,又不敢哄她,又不敢扶她,只能靠大聲斥責弗萊德來減輕我的負罪感了。
“這怎麼能怪我,是紅焰讓我問的。他說她帶著大祭司的飾物,而大祭司一直是由老年男性擔任的,非死亡不能更換,發生意外時由大祭司的親屬掌握,那隻能是她爺爺啊。”弗萊德也沒見過這種景象,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要我說,這都得怪你,羅爾。”關鍵時刻,弗萊德不知從哪裡學會了推卸責任的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