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有的說他卑鄙無知……總的來說,這些評價大部分都是負面的。
事實上,對於這個人,我聽過的最高的評價來自於我的朋友弗萊德。儘管那是我們永遠都無法原諒的仇敵,但弗萊德依舊誠實客觀地把他對這個人的感覺告訴了我,在那場復仇的戰鬥之後:
“如果他願意,他會成為一個出色的政治家,一個優秀的將領,十全十美的社會活動家,最好的演說家……他的才智、他的膽魄、他的見識無一不是我認識的人中最優秀的那一類,這些才能無論哪一個人擁有其中一項,都會成為一個受人矚目的人。”
“可惜,他並沒有正確認識到自己的價值,反而為自己最沒有價值的東西而自豪,那就是他的血統。他為此埋沒了自己傑出的才華。”
“雖然我可憐他,因為他不過是一個被自己的野心吞沒的人。”
“但是因為他犯下的罪行,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他……”
……
現在,辰光城的大門對我們洞開著,這座城市剛剛失去了它的主人。在飄搖的風雪中,這座有著光榮歷史的美麗城市脆弱得就像是一塊單薄的水晶,甚至連光線都可以輕易地穿透它。
策馬走在街道上,我沒有看見行人。城市中許多地方仍是一片廢墟,在厚厚的積雪下面有時會露出大片木炭焦黑的顏色,這應該是當初米拉澤剛剛登上權力顛峰時那場浩劫的殘骸。看著他們我不由得要想,在米拉澤滿臉得意地看著他一手釀成的人間慘劇時,他是否想過,自己也會像面前的這些斷瓦殘垣一樣,轉瞬間就變成了被人遺忘的歷史了?
那我們呢?又會怎麼樣呢?
對著這片景象,就連弗萊德也有幾分茫然:我們這是在幹什麼?又要向哪裡去呢?嚴格地來講,我們大概已經可以真正算得上是弒君的“叛逆”了吧。很奇妙,不是麼?我們為了復仇和自己的榮譽回到這裡,卻坐實了米拉澤強加在我們頭上的罪責,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我們是否真的贏得了這場戰鬥呢?
安置好了軍隊,我陪著弗萊德習慣性地來到了軍務處的官邸——畢竟我們還是軍人,在這裡應該可以得到我們需要的東西——現在這裡的主人當然已經不是梅內瓦爾侯爵了,而是變成了一個名叫斯拉爾封斯威夫特的不知名的侯爵。
他的大門緊鎖著。
弗萊德示意一個士兵去叫門,可是沒有人回答。這座高大建築的門窗緊閉著,猶如一個巨大的墓穴。
弗萊德有些心情煩躁,他下令隨行計程車兵們強行把大門撞開。命令得到了忠實的執行,不久,我們進入大門,穿過前院,繞過一道死氣沉沉的迴廊,走到了前廳門口。
推開門,映入我眼簾的是一個滿目狼籍的大廳,椅子四散地倒在地上,桌子被掀翻在一邊,一些琉璃和水晶製品摔碎在地上,各種紙張和檔案散得滿地都是,看上去就像是遭到了一場洗劫。
“斯威夫特侯爵在嗎?”弗萊德大聲問道,“我是弗雷德裡克卡古德里安公爵。”
樓上傳來一聲輕響,聽起來很古怪。
我們尋聲走上樓,看見一個面無人色的中年人正摟著一個女人和一個孩子蜷縮在牆角。從他們的服色上看,應該正是這座建築的主人。
“求您了,大人,求您開恩啊!”侯爵絕望地叫喊著,“我什麼也沒做,陛下……陛下他乾的事情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是個掛名的軍務大臣,什麼都沒有做過啊!”他口中的“陛下”應該是米拉澤,在提到這個詞的時候,我們面前的這個貴族眼中閃過一層絕望。
他的妻子扶住他的肩膀,紅褐色的頭髮散亂地披在頭上,身上的衣服已經褶皺的不像樣子,絲毫也看不出這是個高貴的婦人。那個男孩看上去還不到十歲,他幼小的心靈還不能理解面前發生的一切,只知道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