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永軍坐在這裡,如果要是有明確的指示還能好一些,但是這老傢伙偏偏沒有一句明確的指示不說,往往在最關鍵的時候,還要插上兩句,將原本很簡單的事弄得複雜化,對於訓練團成員而言,絕對是一個巨大的心理壓力。現在他出去接電話,眾人都長出了一口氣,就連況鵬也跟著輕鬆起來。
“團長,政委,憑心而論,我覺得這幾個小子雖然搞出來的動靜不小,但還是屬於那種可以教育好,也值得教育的人。”
這番話可就有點和劉參謀長的意思對頂了,劉參謀長馬上就現出一臉的不悅。
但是出乎他的意思,團長和政委卻都對況鵬的話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應,反而是一副鼓勵的模樣:“嗯,繼續說下去。”
“首先,他們幾個人入伍以來,在新兵連的表現良好,從來沒有做出什麼太出格的事,屬於初犯。其次,在明明可以給戰友造成更大傷害的情況下,他們卻選擇了將傷害降到最低程度,說明他們心裡還是對咱們部隊的紀律有一定的畏懼心理,當然,也不排除他們本性其實並不壞,在動手的時候,還想著對方是自己的戰友,而不是階級敵人。”
“你的意見是從輕發落?”
況鵬眼珠子急轉幾下,將那句說了好幾次的老話又拋了出來:“我聽從團黨委的決定。”
“這個臭小子,什麼時候學得這麼滑頭了?兩頭都不想得罪啊。”團座和政委如何看不出況鵬心裡那點小九九,暗罵了兩聲,轉頭對劉參謀長說道:“劉參謀長既然主張按條令,那麼你看應該怎麼界定他們的情節?”
況鵬剛才的發言,已經將劉參謀長激得暗暗發怒,但是況鵬雖然駐紮在教導隊,卻是機步團的人,和教導隊沒有直接的上下級關係。如果真要是論起來,他這個教導隊的參謀長還真就拿況鵬沒有辦法。可現在這場會議,畢竟是在訓練團的地頭上,訓練團和教導隊可是一家,他這個參謀長就有著絕對的發言權。
“如何界定情節嚴重程度的問題,我覺得還是要和以往發生的案例做比對。記得幾年前兄弟單位也發生過一起類似的事件,當時參與的人數還沒有這次多,事後的處理結果是,幾個首犯全部除名處理。”
“除名?”
“不錯,我的意思是,他們搞出這麼大的動靜,對我們團的聲譽產生了不可估量的影響,我認為,應該屬於情節極其嚴重。按照條例,應該是降職、降銜或者除名。基於他們還沒有授銜,這降銜的處分也就無從談起,我覺得,這幾個人的行為,完全夠除名條件。所以,我建議,立即將這四人除名,以儆效尤。”
“咳,咳,這個,你說的有道理,但是況連長剛才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咱們是不是應該再慎重一些。畢竟除名之後,對他們的前途會有相當程度的影響,而且他們在新兵連的表現一向良好。”
在座的都是老兵,心裡很清楚,一旦除名之後,程志超和趙濟勇這兵就算白當了。不但兵白當了,而且回到地方之後,學籍也會因此被取消,想要上大學,只能重新參加高考。但重新參加高考,政審那方面又成了問題,也就是說,一個除名處分,直接就將程志超和趙濟勇的前途徹底斷送。這要是讓程衛國知道部隊因為打了一場架而斷送了兒子的前途,還不得馬上飛到西南軍區找他們拼命來?
到那個時候,上頭震怒之下,倒黴的還是團座這個訓練團的一把手,而不是出主意的參謀長。
團座和政委都暗自搖了搖頭,心想這個劉參謀長平時挺靈活的一個人,怎麼在這件事上就如此鑽牛角尖?如果真的可以隨意舉起除名這個大棒,剛才旅長在場的時候就已經提出來了,何必要等他提出來?看來,真得找個機會把全部的情況和他通個氣,免得這傢伙毫不知情的照搬條令,從而引起**煩。
訓練團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