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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在崇禎十年,除了丟掉朝鮮和皮島外,朝廷更加進一步的丟掉人心,再一次加派使得西北處處烽火,河南這個中原腹心之地也十分不穩,願意造反的比願意種地的人更多,對於忍耐力極強的中國人來說,這就是到了要更迭王朝的時候了。
這些大事,在場的軍戶們十之七八不知道,最少在山東這裡,日子過的還算平靜,大家想的只是升官發財,不是造反。
登萊之亂已經過去好幾年,地方也平靜了好幾年,最為殘破的登州也所有恢復,登州的十二營又重建了,兵丁又有九千多人,實力也恢復了,巡撫,總兵,兵備道,又是駐節在登州,只是在援助朝鮮和皮島失敗後,登州的戰略地位是更進一步的下降了。
曹州有總兵劉澤清,也是一個混世魔王,連張守仁這樣的歷史小白都聽說過他的大名。這人就守在曹州,勢力範圍也在曹州附近的州府,看著自己的地盤很少出去,朝廷調兵他十次有九次都不聽,囂張跋扈,但因為朝廷要藉助他的兩萬兵看守山東,再加上怕這人造反,所以事事隱忍。
這也是崇禎的毛病,對這類的武將步步退讓,生生把明朝的祖制壞的一乾二淨,結果成就了明末軍閥橫行的狀態,到了南明,武將乾脆就廢立皇帝了。
幾個總兵,加上巡撫在濟南坐鎮,李闖和流賊到不了山東,山東地界還算太平,從眼前這夥軍戶的表情也能看的出來,一聽說販賣私鹽都能弄這麼多銀子,所有人都張口結舌,孫良棟的下巴都掉落了下來。
呆了半響過後,張世福才搖頭道:“咱們販私鹽,賣給誰去?誰來收,又怎麼擺平馮三寶放在即墨這邊的人?”
“賣給誰,我倒知道。”蘇萬年道:“浮山鹽場就有坐地的私鹽商行,只要有鹽就收,當然,是你有本事把鹽送到人家手裡。”
大的私鹽販子是早就有自己的線路,走的是哪條水道,販賣到哪裡,都有規矩,鹽只要到了他們手中,自然就是不幹巡檢司的事,或者說,不幹眼前這些人的事了。
“幹了,就他孃的賣私鹽!”
孫良棟和錢文路兩人一起站起來,叫道:“私鹽利這麼大,憑什麼咱們就幹不得?咱們的鹽,鹽場收才三錢,咱們賣給私鹽販子,一石一兩,整整多賺了三倍還多,憑什麼不幹?”
張世祿和林文遠要冷靜的多,兩人和曲瑞湊做一堆,商量了一會後,也是道:“咱們是窮怕了,再窮下去,不如拼一把的好。”
連這幾個向來穩重的人也是如此,其餘的人當然也沒有意見。張世強是向來以張守仁的意見為意見,此時也是眼巴巴的看向張守仁,眼神中的熱切,不問就知。
“剛剛世祿說的對,我們浮山這裡,稱的上是窮山惡水。”
張守仁看向眾人,眼神堅定,既不狂熱,也不冷淡,但其中卻是蘊藏著極強的自信和強悍的人格力量。
他對未來當然也思索過,也想過閒時翻過的一些穿越小說,但根據自己腦海中對膠萊這裡情形的瞭解,還有明朝政權運作的軌道痕跡,發覺很多作法,要麼不切實際,要麼紙上談兵,要麼就是自尋死路。
腳踏實地,在自己所在的這一方土地上先做出點成就來,這才是最為重要的。
而浮山這裡,靠著大海,但因為遼東戰事,海盜太多,海運貿易並不發達,甚至是萎靡的,想靠海貿什麼的致富發家,還是免談為好。
靠山吃山也是吃不著,山裡沒有礦藏,除了樹就是樹。這個年頭,樹是最不缺乏的自然資源,就算有那功夫伐出木頭,也是沒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