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請貴屬下趕開馬群,叫我等先過吧?”
“就是,駐在咱們膠州這一帶,莫要擾民才是。”
“還請快些讓開,免得禍事上身。”
如果張守仁還是一個小千戶,主要實力就是掌握著鹽政巡檢和鹽場,手下只是幾百無賴鹽丁,這裡的人反而不敢太過份。
舉人秀才再高貴,也是害怕混混無賴的。
馮三寶那樣的滾刀肉,彈劾他或是辱罵他,根本就傷不著人家。稟報上憲,上頭的官吏都是銀子餵飽了的,馮三寶又不在乎名聲,真惹急了他,狗屎澆頭怕是都有的。
現在張守仁卻是不僅是鹽梟,而是正經的朝廷經制武官。
這樣一來,這個身份卻是把他侷限住了,捆綁住了。
一旦發生衝突,事情鬧大,張守仁一定是亂蜂蟄頭,事情很難善了。
大好前程,豈能因為些許小事就因小失大?
眾人以已度人,心中確實是十分篤定,張守仁只要不蠢,今天就得乖乖讓路服輸不可。他的馬群,軍隊,看似強大,但在士紳生員面前,就是什麼也不是!
其實若是換了壞脾氣的丘大帥,或是更壞脾氣的劉澤清劉大帥,再大的生員士紳也不敢鬧騰。人家的勢力已經穩固下來,地盤已經是確立了。和這兩個大帥置氣鬧事,那是真的給自己和整個家族找不自在,是自尋死路。
劉大帥的那脾氣,今兒遇到這事,準定得死上幾個才行,而且還不能輕巧就死了,死後還得受罪。
前幾年,劉澤清勢力初起,為了震懾人心,舉行酒宴,遍邀曹州一帶有名望和有勢力的客人上門。
酒過三巡,便是押來劉澤清的一個仇人,當場殺死,然後剖開心肝,劉澤清自己先嚐,然後叫部將親兵們分食……此事一出,山東人聞其名而色變,這樣的惡人,管你是什麼諸生老爺還是舉人老爺,反正是沒有人敢招惹了。
倒是張守仁這樣的,剛剛發跡,根基不穩,勢力主要只是在浮山前所和靈山衛一帶,膠州城這樣的城池還不曾真正經營過,不趁此時叫他知道厲害,等將來他坐大了,可就真的難對付了!
而且,士紳們最主要的擔心,還是支應浮山營的糧餉。
地方上,最頭疼的莫過於此事。
曹州一帶,被劉澤清折騰的雞飛狗跳,駐軍正事不幹,成天騷擾士紳,強逼糧草,這樣的事,不先立下章程,以後浮山營鬧到大夥兒頭上,這才是真叫受不了。
今天的事,確實是有巧合,但遭遇之前,其實就是兩個舉人出頭,一群士紳相隨,商議的,就是如何杜絕被催逼助捐糧草以供應營兵,等眾人回來,眼瞧著浮山營兵和張守仁過來,這個機會,要是輕輕放過,那才是真叫傻呢。
第一百七十三章 回家(1)
第一百七十三章回家
“讓開,讓開!”
就在張守仁左右為難之時,不遠處官道上鑼聲砰砰梆梆的響起來,正在對峙的兩邊都是一呆,緊接著便是看到大隊儀仗衛隊逶迤而來。
前頭是各式對牌,什麼肅靜迴避,進士及第、膠州正堂、奉政大夫的虎頭牌在前,然後就是戴著紅纓結帽的隨員,鑼鼓聲中,簇擁著中間一頂四人抬的轎子,正向著這官道這邊趕將過來。
“這是秦知州的儀仗。”
“奇了,太尊老大人怎麼走這邊來了?”
一見是知州的儀仗,圍攏看熱鬧的百姓連忙散開了,衝撞儀仗遭鞭子抽也是白抽,何苦因為看熱鬧遭這種罪,百姓散開,圍成一團和浮山營這邊對峙的生員士紳們也是散開了。
官場上,最忌做事沒有章法,大夥兒和浮山營為難,還指望秦知州為後盾,最少不要偏向某一方才是。
現在固然是亂世,但膠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