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指揮人馬趕到了朱仙鎮的外圍,這一仗如果左良玉聽話用命好好打,未始不是沒有一點希望。
數里外,楊嗣昌看到到處都是火光,房屋在大火中燃燒著,隱約有哭叫的聲響傳過來。
他問:“監軍何在?”
監軍萬元吉是大理評事,是個小官,但深得楊嗣昌倚重,加上監軍身份,便是尋常總兵也不敢開罪於他。
以小制大,這也是大明的祖制。
“監軍已經睡了。”一個楊府家生子家奴走上前來,低聲道:“請老爺睜隻眼閉隻眼吧。”
楊嗣昌心中明白,萬元吉意思是現在大戰將起,不必多事,楊嗣昌自己當然也是這麼想的,他雖然久在京中,但現在出鎮已經近兩年,地方軍伍之事深知情弊,就算他拿一些將領發作,或罰或打,但將領們也不會去處罰那些違紀的兵丁,現在是皇帝之令只行於督撫,督撫之命未必行於總兵,而總兵之命,肯定不行於兵丁。
一旦激怒亂兵,立刻就會引起極大禍事,哪怕他們殘害百姓,但歸結到欠餉上就振振有詞,只能暫且不管了。
有了這樣的事,楊嗣昌無心在外久呆,回到帳中後,又咳了老半天,這才勉強入睡。
次日黎明,楊嗣昌本部兵馬和丁啟睿的秦軍會合,一直向北方進發。他們駐兵地方距離朱仙鎮只有三四十里,一路上連小溝小河都很少,只有一條汝河,蜿蜒流淌,在大軍行進的地方如一條玉帶一般,遠遠可以望的見。
此次做戰,總兵級別的就有近二十員,一路行軍向北,到處都是遊擊旗,參將旗,都看不過來,官兵多是青綠色折上巾,穿著深色軍服,那種鴛鴦戰襖式的衛所軍的軍服,極少有人穿著了,如果是各將的親丁或總兵的正兵營,多是明盔亮甲,刀矛閃爍寒光,縱馬之時,馬蹄聲轟隆隆如雷鳴一般,頗增了幾分威勢。
往北方去的官道全部是大股大股的兵丁,按預先的佈置,各鎮依次展開,跟著將領的大旗,按金鼓聲行進。
官道不夠走,便是走田野,天旱了好幾年,田野裡全是及膝高的雜草,走在前頭的兵丁們用長矛或是槍桿撥打著雜草,以防草中有蛇,暴起傷人。
楊嗣昌坐在八人抬的大轎中,顧不得天冷寒氣襲人,著人將前面和左右的轎簾都開啟了,在大轎中,他看到這樣的景像,心中突然生起了幾分信心。
……
李過是在十月初七的一早晨接到了李自成的老營親兵傳來的軍令,叫他預備開拔往朱仙鎮迎敵,同時言明曹營也會出兵,大約也是兩萬左右的騎兵,由曹營的大將楊承祖統領,往李過這邊來會合。
闖營現在有五六萬騎兵,劉宗敏和袁宗第,劉芳亮還有田見秀等大將各領一些,郝搖旗也有三四千騎兵,此外闖王身邊的老營騎兵十分精銳,有五六千人。
李過這邊有三萬五千人,一半多是精騎,有少量步兵夾雜其中。
這其中只有幾百人是從商洛山出來的老人,全部是軍官,其餘的騎兵,是進入河南之後,邊打邊練打出來的,雖不能和老營驍騎相比,但也算是可以令行禁止,騎在馬上奔行數百里的精兵了。
他的騎兵還做不到一人雙馬,但三萬五千餘人也有近四萬匹馬匹,這麼多馬匹是高一功在北方和蒙古人交易買來的,還有在寧夏等河套地區買的河套馬,少部份是這段時間在河南等地打仗的繳獲,不僅是官兵的,也有拔下來的寨子裡的馬匹,積水成多,細大不捐,漸漸形成了現在這樣戰馬數目接近十萬的規模。
歷史上的闖營騎兵數字也差不多是這樣,馬匹來源也是如此,後來李自成在一片石戰敗後,渴欲重建騎兵隊伍,但到那個時候,西部蒙古也知道他是死狗一條,不肯再賣馬給他了。
接到命令之後,李過知道事情緊急,他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