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苒並不是鍾爺爺孫子輩兒裡出的第一個大學生,鍾苒大姑家的大表哥早在近二十年前就已經考上了大學,當時,鍾爺爺也很喜慶。
奈何村裡總有那見不得人好的,非要在外頭說啥,外孫子又不是鍾家的人,外孫也不姓鍾啥的話。後來這些個話傳進了鍾爺爺耳裡,可不把他氣得嘛。而且鍾苒她大表哥考上的是大專,鍾爺爺後來便提也不提了。
心裡吧。也期盼過餘下的幾個孫輩兒裡能出個讀書人,奈何鍾苒上面的那幾個堂哥、堂姐都不是讀書的料,好點兒的念個高中、中專,差點兒的,初中都差點兒畢不了業。
還是到了鍾苒這兒,鍾爺爺的一個心願算是達成了。
“你這老貨,我問你啦?我就愛聽苒苒自己說!”鍾奶奶對著小輩都是好脾氣,不過沖著鍾爺爺那可不了,要不然,這倆老也不至於分開住了。
要說感情不好吧,鍾爺爺、鍾奶奶這麼多年還是跟一口鍋裡吃飯,但要說感情好吧,他倆偏偏又不願意合在一塊兒住。
據說當年分家的時候,鍾奶奶是主動提出要跟小兒子住的,也就是鍾爸,而鍾爺爺呢,就一個人住到了大隊的房子裡,那裡準確說來,都不是鍾苒他們家。
倆老人就這麼擰著、犟著,天天吵嘴,但在鍾苒看來,這樣的鐘奶奶格外有精氣神,總比前世鍾爺爺去世以後,鍾奶奶一天也不說一句話的要好。
“哼,你就是沒事兒閒的!”鍾爺爺嘀咕一句,到底是沒跟鍾奶奶吵吵起來,他又不傻,這都快到飯點兒了,要跟老太婆一吵吵,她不給自己做飯咋辦?
鍾苒看著爺爺奶奶間的互動直樂呵,既然鍾奶奶愛聽,她就又把同爺爺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鍾奶奶果然聽得開心,還得意的朝鐘爺爺那邊使眼色,氣得鍾爺爺又嘬了一口老酒。
說到這酒,鍾爺爺可是個酒罈子,一天早中晚正餐都得喝酒不說,早上、中午還都得有一頓點心,人家喝的是早茶、下午茶,鍾爺爺呢?喝的是酒!
“對了!爺爺,我爸給你帶了酒!”不看到鍾爺爺喝酒,鍾苒還真就忘記了,她先前不跟劉浩那兒偷摘了不少水果嘛,全藏在空間裡,後來在劉浩家裡直接蹭吃蹭喝,要啥都直接拿新鮮的,她空間裡的那一堆就被拋到腦後了。
等到鍾爸、鍾媽住進了劉浩的莊園,鍾苒空間裡的水果就更沒有人分享了,於是這傢伙就跟記憶傳承中翻出了個釀酒的方子,一個人在家沒事兒就琢磨著釀點兒小酒,還別說,真被她給釀成了。
只是釀成了以後吧,鍾苒就忘記這茬兒了,看見爺爺喝酒才想起來,對呀,她的酒呢!
“哦?你爸還給我帶酒了?小八,是不是呀?”鍾爺爺喚著鍾爸的小名,按照老人這輩子生育的子女來說,鍾爸應該是排行第八的,所以取了個小八作為小名,只是有一個沒站住,鍾爸在家裡的排行才就此擱淺。
“嗯……是,是啊,爸,我剛剛都忘了,來來來,苒苒,鑰匙給你,幫爺爺把酒拿來去。”鍾爸是真不知道自己給老爺子帶了什麼酒,不過既然女兒往他身上推,鍾爸也不便拆了她的臺。
於是借坡下驢的將車鑰匙遞了出去。
“得令!”鍾苒俏皮地敬了個禮,那是她打小同老爹玩的遊戲。
至於說酒,那不是都在她的儲物球裡裝著嘛,還別說,除了那些藥丸子鍾苒不重視,這給自家爺爺、老爹釀製的果酒,鍾苒可是用了心的,就連盛酒的器皿,都是鍾苒花高價訂製的一批,十斤一罈的果酒,光是那罈子就跟藝術品似的。
鍾苒就是去車裡轉了一圈,反正誰也不知道鍾爸車子的後備箱裡終究有啥,鍾苒就順勢藉著遮掩,從儲物球裡拿了好些酒罈子出來,知道她老爹也是個好酒的,特特在後備箱裡還留了兩罈子,然後才一手抱著一個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