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叫官家,楊太,你目無尊長,該當何罪?”
“我……”楊么。
“么哥對我還是忠誠的,子昂不要亂講。”鐘相捏了個法訣,站起來,念道:“一切魔王之暗母,一切惡業之根源,又是猛毒夜叉心,復是貪魔意中念一切。魔王之甲仗,一切犯教之毒網。能沈寶物及商人,能翳日月光明佛。”
“有光明佛之保佑,王妖頭找不到朕,自會離去。黑暗,總歸是找不到光明的。”
眾也都跟著跪下去,大聲唸經:“一切地獄之門戶,一切輪迴之道路。徒搖常住涅王,竟被焚燒囚永獄。今還與我作留難,枷鎖禁縛鎮相縈。令我如狂復如醉,遂犯三常四處身……”
長聲吆吆,滿面都是亢奮。
良久,一個內侍唱道:“退朝。”
從鐘相所謂的皇宮行在出來,楊么眉宇中有化不掉的陰霾。
牛皋看了看他,道:“么哥,俺覺得官家說得對,這裡實在太偏僻,王慎根本就找不來的。而且聽人說,王道思和李成雖兄弟相稱,其實心中已有芥蒂。王慎起家靠的是杜充。而李成以前殺了杜充全族,這個仇恨大了。王、李二人如果不相互猜忌那才怪了,王慎又如何敢帶軍南來,不怕被李成截斷他的糧道,全軍覆沒嗎?所以,在下以為,王慎肯定不會打過來的。”
就在方才議事廳裡的那一幕,牛皋看得手心冒汗。
他倒是不擔心楊么。
在牛皋看來,摩尼教中所謂的文武百官直娘賊都是一群痴子呆子,屬於被那什麼妖經洗腦洗成了失心瘋,惟獨這個楊么是個明白人。
楊么是摩尼教二號人物,地位雖高,可他好象並不信仰這個邪教。之所以能夠有今天這個地位,並不是靠裝瘋賣傻,也不是因為經念得好。而是武藝高強,通曉兵法,每戰都衝鋒再前,又賞罰分明,甚得軍心。
從他的做派來看,倒有些王慎的意思。
此人有手段,又有威望,若是能夠被鐘相和鍾子昂免去一切官職,泗州軍也少了一個兇惡的敵人。
方才,如果鐘相如果聽了他的話,離開連雲寨,王軍使和自己豈不是白來一趟?
好在鐘相卻不肯走,這叫牛皋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楊么:“希望如此吧。”
他神情落寞,喃喃道:“當年女真圍東京,鍾大哥和我在湖南起兵勤王,那個時候的他是何等的英雄豪傑,今日怎麼變成這樣了?就因為想要在這連雲寨中過幾天安生日子,就要將自己將幾千將士,將我神教事業置與險地嗎?當年弟兄們都是一口一個鐘大哥喊得親熱,如今他登基做了皇帝,大夥兒見了他都要下跪磕頭,規矩越來越大,越來越多,卻是生分了。”
牛皋心中好笑,口頭勸道:“天地君親師,綱常倫理廢不得。俺不知道神教的規矩,也不知道興不興這種東西?”
“入我神教又不是不要父母。”楊么笑了笑,又嘆息:“也對,畢竟鍾大哥已經貴為天子,老弟兄們也不能不講禮儀。”
“古田侯牛太醫,既然官家已經回朝了,又賜了你爵位和官職,趁現在有一段日子的安生,你叫個媒人過來下聘吧!”
牛皋半天才弄明白古田侯和牛太醫是說自己,裝出歡喜的樣子,說:“多謝么哥,我這就去找媒人。對了,不知道么哥是什麼官爵,也好準備,免得失了禮數。”
楊么淡淡一笑:“我是越國公。”
牛皋心中冷笑:你是公,我是侯,這山上不知道還有多少公猴,摩尼妖人的架子撐得倒大。
楊么:“不行,我總感覺好象有事要發生……”
說完,他神色突然一凜然:“走,回去見鍾大哥。”
牛皋不解:“怎麼了/”
楊么鐵青著臉:“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