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不不不,我相信曹兄弟不是這樣的人,當年他的親族大多死在女真人刀下。和韃子有解不開的血仇,他不會這麼做的,說不好是其他幾家頭領動搖了。”
商元:“這個不好說,反正曹成今天招集大家商議,到地頭就知道了。”
張用一臉凜然:“好,過去看看,但如果有人想要做漢奸,卻是萬萬不能!”
二人率領手下衛兵一路前行,到天擦黑的時候總算到了曹成老營。
曹城的老營紮在縣城外的一座莊園裡,經歷過戰火之後,隨縣的縣城已經變成一團廢墟,城牆早已經不知道在哪一年沒入侵的女真人拔了個乾淨,那地方也沒辦法住人。
但這家莊園卻很是不錯,在一間巨大的廳堂裡,張用和商元剛走進去,就發現各家頭領都已經來,各人的臉色都很古怪,有人一臉蒼白,有人滿面頹喪,有人則一臉的興奮。
十來根兒臂粗細的蠟燭照得裡面一片通明。
“各位弟兄都在啊,曹兄弟,不知道連夜招集大家來這裡所謂何事?”張用問。
眾人忙站起來,紛紛拱手施禮:“見過盟主。”“見過張大哥。”
按說,張用是盟主,應該坐上座的。可此刻,上首卻大剌剌地坐著曹成,在他身邊則立著曹用和楊再興,一定也沒有讓座的意思。
張用也懶得和他置氣,所謂的義軍一向是以力為尊,沒有了兵,也沒人拿你當回事。他看了看,見左邊最前頭有兩個空位,就和商元一起走過去坐下。
“好,所有人都到齊了,可以開始商議了。”曹成拍了拍巴掌:“各位頭領,咱們在隨州已經休整了兩個多月,各部都得到補充,士氣也已經恢復。可隨州山多地少也沒多少人口,不是養兵之處,再這麼呆下去,這地方都快被大夥兒吃個精光,得另尋他法。”
有人點頭:“曹大哥說得是,不能再留,得換個地方生髮。”
曹成:“換個地方生髮,你可有好的去處?”
那人笑道:“我怎麼知道,反正是打到哪裡算哪裡。”
曹成哼了一聲:“你也是個沒主張的,和你多說一句都是廢話。各位,這一帶要說富庶能夠養兵之地,莫過於江漢。王慎賊子和我等仇深如海,多少弟兄壞在他手中,此仇不報非君子。王賊正在湖南,群賊無首,正是咱們南下經略安陸的好時機。不過,王賊派大軍守住幾處隘口,咱們卻過不去,以至貽誤戰機,可惱之極!張用,你站起來!”
一聲暴喝,聲音在廳堂中嗡嗡不絕。
張用身為盟主,眾人的帶頭大哥,什麼時候被人這麼直接叫過名字,面上青氣一閃,霍一聲站起來:“曹成,你要說什麼?”
曹成喝道:“你身為大軍先鋒,竟然和泗州軍隔山對峙,不發一兵一卒,究竟想幹什麼?”
這已經是撕破臉的訓斥了。
張用怒道:“我想幹什麼,我部只有一千殘軍,如何能夠攻打王慎的堅寨?還有,大家出兵之後,王慎破敵軍所駐守的應山其他幾路兵馬不也打不下?”
“放你孃的狗屁!”曹成獰笑:“分明就是你勾結泗州軍,想要受朝廷招安,裡應外合賺我等弟兄。既然你不顧念兄弟情義頭生反骨,那就休怪我無情了,拿下了!”
還沒等張用回過神來,只聽得轟隆聲,一隊甲士就從側門裡衝出來,一把將他按在地上。
這突然發生的一幕,幾乎讓人無法出做任何反應,轉眼,張用就渾身大漢。
商元大驚,大喝一聲抽中掛在腰上的鐵鞭狠狠地將兩個甲士抽翻:“幹什麼?”
“殺了!”
隨著曹成這一聲喊,曹亮雪亮的刀子已經搶先一步朝地上的張用砍去。
血光四濺。
死去的卻不是張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