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再興背上被著一張很長的弓,弓臂山浮動著淡淡的紫色,卻是難得在戰場上碰到的長弓。
銀色頭盔上蹲伏著一隻獅子。在腦後著妝飾了一大叢金錢豹的長毛,這讓他顯得異常豪邁和剽悍。
這就是一頭兇猛的豹子,只需看上一眼就能感覺到他身上的危險氣息。
他沒有長兵器,只在馬鞍邊上掛了一柄釘錘。左手拉著韁繩,右手不住在腰刀上不住撫摩,顯得愛不釋手的樣子。
“赤血。”封常青如何認不出這把刀,氣得眼睛噴火。自己兄弟作為主公的護刀使,手中刀卻被人奪了去。
王軍使雖然說:“刀是死物,怎比得上我麾下健兒的性命,只要你們能夠平安回來就好。”但封家兄弟還是將這事當做奇恥大辱。
“對,是赤血。”王慎淡淡一笑:“楊再興是刀王,自然喜歡這種寶刀。不過,世上哪有這麼輕巧的事情。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拿了我的給我還回來。”
說完,他猛地翻身上馬,大喝:“前軍,弩手,弓箭手,射擊!”
長長的號角吹響,早已經等得不耐煩計程車卒同時端起神臂弓,拉開大弓,將無邊的箭雨朝下面射去。
強箭的羽箭射穿鐵甲,扎入人體。
煙塵中,無邊慘叫,血點子四下飛濺。
另外,在已經上了弦,標定了落點的十臺三弓床弩也開始發威。
一錘敲下去,長長的粗大的如同標槍一樣的弩箭離弦而出,激起的破空聲令人膽寒。
第一百五十六章 勝利就在眼前
有宋一朝,因為失去了北方產馬地。而又因為政治**,馬政形同虛設。所以,部隊嚴重缺馬,也缺乏足夠的機動力。
在面隊來去如風的北方異族軍隊的時候,大多采取守勢。一個守字,幾乎貫穿了整個北宋歷史。
守比起進攻,更強調的是士兵的紀律、戰術配合和武器裝備。
而北宋政治實行的是強幹弱枝的政策,中央對於財權、人事權和軍權抓得非常緊。特別是財權,說難聽點就是將所有的稅賦都收回國庫,不給下面留一點。
如此一來,地方財政近於破產邊沿,地方廂軍也弱得離譜。
國庫充盈,表面上看來,北宋簡直就是富庶得難以想象。部隊的裝備在中國古代也是極好的,馬槊、步人甲、神臂弓,樁樁件件,都是冷兵器戰爭世上的顛峰之作。
尤其是床子弩,威力大到驚世駭俗的地步。
據說,這種兵器的最遠射程達到驚人的一千米。當然,這不過是後人的推測。穿越到南宋,在蘄春圍城戰的時候,王慎親眼見識到這種兵器,據他推測,怎麼也有五六百米。射程或許不是關鍵,最重要的是,這玩意兒的殺傷力實在太強了,一發射出去,可說是無堅不催。
一聽到床子弩發射的聲音,泗州軍士兵都是頭皮一緊,都患上了床弩恐懼症了。
該死的孔彥舟也不知道從哪裡弄來那麼多床子弩,把王慎吃得死死的。不過,姓的孔的以前在東京留守司宗澤手下幹過一段時間,接受過西軍的正規訓練,西軍的戰法和兵器他自然是清楚的,著人趕製出一批來也不叫人覺得奇怪。
來而不往非禮也,既然有能製出床弩來壓制我泗州軍,老子也可以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於是王慎在圍功蘄春期間也召集了工匠,將以前使用過床子弩的西軍老卒集中起來,再結合自己以前在電視和史料上所看到的資料,鼓搗了一陣子,還真被他鼓搗出來了。
此番回援黃岡,這些三弓床弩也被他打包帶了回來。
在這一刻,十根如同長矛一樣的弩箭夾帶著轟隆的風聲電射而下,如同一道道從天而降的黑色閃電。
這是大自然的威力,非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