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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部分

的急於求成有莫大關係。他在尚未弄清楚陝西軍情的情況下就輕率集結重兵,倉促進行反攻,在戰役指揮上恃眾輕敵,互不協同,以致大敗。

據說,仗打到最後,張浚連自己手頭有多少兵馬,多少錢糧,各軍戰鬥力如何也弄不太明白。

不是張相公無能,實際上,他已是南宋初年難得一見的幹才。實在是,陝西一地實在太要緊,局勢已經惡化到無以復加,也沒有時間讓他從容佈置和熟悉情況。

而且,還有個重要原因,西軍人心不穩,將士們都不太買老張的帳。張德遠半是賭氣,半是想以戰來聚攏人心,建立自己的威信,失之操切。

張浚這人居廟堂之高,高屋建瓴慣了,卻不懂得帶兵。所謂,尺有所短,寸有所長,任何人都有自己不熟悉的領域,強求不來。

……

張浚這段日子想的就是陝西的戰事,頓時來了興趣,笑道:“王慎,既然你又有留意關中,說說你的見解。”

王慎心中一動:老實說,後來趙構一心和女真媾和,不肯北伐和陝西的淪陷也有一定關係。還有就是,他對岳飛、韓世忠、劉光世、張俊等人的新軍戰鬥力有所懷疑,至少他他看來,還是比不上西軍精銳的。

作為一個現代人,王慎自然知道。

當下,他也不推辭,就提起筆按照歷史上的記載,在紙上一邊畫,一邊分析著敵我雙方的力量對比,以及下一步的可能。

這一席話說了半天,直說得口乾舌躁。

良久,王慎才最後道:“綜此上述,無論從兵力、部隊計程車氣,還是物資的準備情況上來看,現在都不是和女真韃虜決戰的時機。需按兵據險,先行防禦,待一、二年後再進行反攻。”

“關中局勢錯綜複雜,現在泰半已淪陷敵手,北面又有党項人蠢蠢欲動,一時間也理不出一個頭緒了。做莫若不做,相公此卻關中當徐為之圖,鎮之以靜。”

實際上,富平大戰之所以慘敗和張浚去陝西之後急於求成,倉促聚集大軍和敵決戰有莫大關係。當時張德遠去陝西也不過兩月,對部隊一無所知。陝西六路西軍餘部、地方團練以前本各有各的防區,現在突然編在一起,兵不知將,將不知兵,十成戰鬥力發揮不出五成。

冷兵器戰爭到了宋金時代已是顛峰時代,各兵種的相互配合、對於戰場的控制、時間空間的爭奪,已到極至,可說已經形成了一整套緊密而科學的戰略戰術。而戰爭也變得極其專業,一個將帥需要在軍隊和戰場上經過長期的磨練才算合格。張浚是個真正的幹才,可他的才能在朝堂,在調和陰陽、聯絡左右、溝通上下。說到底他是宰輔,統軍大將這個職業並不適合於他。

就北宋末年和南宋初期而言,能夠指揮十萬以上規模國戰的人物也就童貫、老種、岳飛區幾人。

岳飛嶽爺是從一個小小的什將,相當於現代社會的連長一步一步打出來的,部隊和地方上的事情沒什麼能夠瞞得住他;童貫在陝西征遼的時候也是指揮過不知道多少場戰役,一步步從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內侍,用無盡的資源磨練成一個合格的統帥;至於老種經略相公种師道,索性就是從小生長在軍營裡,手下直接管轄著種家軍這支北宋第一流的野戰集團。

而張浚一個文臣,對戰爭是什麼一無所知,再加上陝西那邊糧草不足,這一仗能打贏才見鬼。

實際上,王慎這個意見借鑑的是真實歷史上西軍大將曲端對張浚的諫言。在張德遠去剛到陝西的時候,曲端也覺得急於和女真決戰,一戰平定陝西局勢是不可能的。不如守住關中的幾個軍事要點,等到部隊編練完畢,宣撫司積攢到足夠的錢糧之後才做打算。

可惜當時的張浚意氣風發,再加上曲端這人性格上有很大的許可權,和他這種主帥有很深的矛盾,他的話,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