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的心跳,強烈地像是一種召喚。
時間猛地停滯了,所有的笑,所有的奔跑,所有的動作都停止了。只聽“哐”一聲,所有的那個淒涼的愛的世界崩毀了,像鏡子一樣,在半空中,碎成微小的碎片,本來暗淡的,靠著回憶的影像發光的世界像是被從最初的黎明之光照射一般,皎潔的刺眼,在強光中,季曉南,沒有回頭,在後面只能看清楚簡單的輪廓,他的影子在不斷縮小,整個人漸漸的變得刺眼的讓人無法直視,卻讓人情不自禁地錯覺旳以為,聽到了微笑之花綻放的聲音。
不再飄蕩,沒有遊離的漂浮;不再冷熱不知,全身傳來了只有活著才會擁有的難忍的痛苦。
耳邊不斷的清楚傳來,粗糙的喜悅的聲音:“活了,活了,有反映了!”
“誒呀,阿九有氣了!”
“阿九命大,肯定是個有大福的!”
好累,這具身體太過疲憊了,沒有精力再睜開自己的眼睛了,更不要說回應了。雖然無法做出什麼反應,他卻知道他的手有了知覺,只有他的手有被陽光照射的溫暖。他想動,他想抓住些什麼,什麼都可以。於是,他不自然的動了動,他發現原本彎曲在腹部的手,居然可以清楚的摸到自己小腹的隆起,小小的隆起,只有那麼一點小,還有那麼一點硬硬的感覺,居然就是一個生命的弧度,一個生命的質感。季曉南沒當過爹,季曉南更沒有當過媽,季曉南什麼經驗都沒有,甚至什麼準備都沒有,就這樣在一個新的世界中,第一次和一個新的生命打了個招呼。
怎麼辦,摸到他了,怎麼辦,居然在摸他。在這麼差勁,這麼次的身體,我竟然可以清清楚楚的感覺到他的活著。他沒有離開,明明那樣的脆弱,他沒有離開,沒有像。。。
在異世,
季曉南,
的劍,
重新有了理由。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章
季曉南一直昏睡著,全身先是開始發脹,然後漸漸的發熱,在之後就是斷斷續續的開始發寒,同時腦子也沒閒著,這個異世的記憶每個場景不斷衝撞著大腦,每一張陌生的臉,每一種陌生的聲音被迫強行的記住,腦子被擠得疼的發麻。
大概是到了第四天的中午,被太陽光曬得眼皮太疼的季曉南掙扎著睜開了眼睛,“好刺眼啊”,季曉南睡不著了,索性就起來了。剛剛腳踩上布鞋,房門就被推開了,迎面的是端著水盆的李夫婆,看著穿鞋要起來的季曉南,“咦,你醒了,你這孩子彆著急下來。要好好養著。”說著趕忙上前把季曉南鞋子脫了,重新按在床上,撩起被子仔細地鋪在季曉南身上,“別動,你要什麼告訴你李爹爹我幫你做。”
看著眼前忙上忙下的李夫婆,季曉南怪不好意思的,剛剛想脫口而出:“大媽謝謝你。”但是心中立馬清醒過來,憋住了氣。李夫婆看著季曉南的呆樣,唉,這孩子好歹還是變回從前的樣子了。“阿九啊,你先坐著睡一會兒,你李爹爹我幫你把灶上的粥給你熱熱端過來。”然後麻利的走了,心裡卻是惴惴不安,這孩子往後就一個人了,都要做爹爹的人了,還像以前一樣,呆傻的很該怎麼辦喲。算了,別想了,別想了,還是先把身子料理好了再說。
季曉南看著走遠的李夫婆,心中也是五味雜陳。這李夫婆雖說看著是個上個年級的大叔,但是一雙暗紫的眸子,被這好水養著的面板也沒多顯出來什麼鄉土氣,反之倒是加了點水土的靈性,四十多歲的年紀的人也沒有因為農活顯得更加衰老倒是有種符合年紀的爽朗。他是住在季曉南家後面十來步一家村裡茶館的執事爹爹,因為脾氣直爽倒也頗有人緣。過去季曉南,不,是阿九經常去賣點柴給李夫婆,李夫婆看這阿九一個人還要照看自家多病的夫婆,所以每次都多給點,還時不時的給他們帶去點茶館的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