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點,看著春嬌異常紅腫的嘴唇,季曉南小聲揶揄道,"可是吃著胡蘿蔔過敏了。"惹得春嬌巴不得把臉塞在碗裡吃飯。
第二天一大早,季曉南就和春嬌一塊兒在村東頭拖著五百個花木李等著天祥客棧的人來拖貨,果真人趕著驢車也沒晚多會兒就來了。這麼一連來了三天到了第四天,那拉貨的就興沖沖地給了季曉南二十兩紋銀,說是把這一季的花木李都給包了下來,季曉南摸著靠著實打實的買賣得來的實打實的銀子,心裡面啊別提多高興了。
可開心日子沒幾天,到了第七天早晨,季曉南剛交完貨,就被羅夫婆和幾個夫婆圍著吵。季曉南什麼時候見過這種陣仗,吵架不算,手腳全來,暗地裡被擰了好幾下,被踢了好幾腳,知道再這麼下去要吃大虧,趕快把春嬌踢出人堆,讓他去找李爹爹。
一群夫婆圍著他,說他吞了村子裡的錢物,說他偷拿村裡的東西去換錢,最噁心的是甚至說他作風不檢點,肚裡的孩子根本不是李家大郎,哪兒見過一次就有的,不知道是誰家的種。說我什麼都行,說我孩子就和你們拼了,一股濃濃的父愛混雜著母愛,季曉南以一敵七八,使得勢均力敵,雙方扭送著去了村長家裡。
待到李爹爹趕來,就見到季曉南正頭髮零亂,坐在凳子上直掉金豆子,心裡一陣心疼,把季曉南一下子抱在懷裡,本來裝哭的季曉南看著李爹爹來了,真是鼻子有點酸了。
"你們這是造的什麼孽,要欺負這麼個可憐孩子。"這時為首的羅夫婆沒做聲,倒是旁邊臉被季曉南抓花的王夫婆義憤填膺道,"他吞了村子裡的公產賣給天祥客棧還不肯吐出來,和我們打成一團,看把我抓的。"
"不就是幾個花木李,你家爺兒不也是釣了河裡的魚來賣?我怎麼就沒聽你說那是公產了!"王夫婆臉色不好,但好歹是硬足了口氣,"我家爺兒那也是自己抓上來的,他這算是賣勞力!金寶,你我認識多少年了,你怎麼幫他不幫我們!"
"我這是幫理不幫親!我這還第一回聽說這賣魚不算賣魚,算是賣力氣的!"季曉南也在旁邊帶著哭腔說,"和著這花木李就是自己長熟自己掉下來裝籃的不是?"
現在來的村民越來越多了,但大家都不說話,畢竟這時候說話指不定就得罪了誰。"還是讓我羅夫婆出來說句公道話,這阿九呢,大著肚子的好端端被大郎給棄了,實在是可憐。大家鄉里鄉親的都該出手幫幫忙,就是我,在阿九去衙門改戶名的時候也是事先託了我在衙門做事的侄子週轉的,就是阿九的地也是我家親戚高價租下來的。"羅夫婆踱步踱到村長跟前,"可這事兒啊,得一碼歸一碼,現如今阿九賣的花木李出自村東頭外圍的地,我可不記得大郎家的田地,宅地到得了那裡,既然到不了,那可就算是公產。"
一時間鴉雀無聲,只聽得見村長敲水煙鍋子的聲音。季曉南抽泣了幾聲,"想我季曉南在李家盡心盡力待了十年,其間艱辛不足為外人道。誰知那李遇豬油蒙了心,為了攀高枝將我休棄,本想著一命嗚呼倒也方便,自是舍不下肚裡的一塊肉。雖是平時吃了苦往肚裡咽不聲不響的,但是為人相信大家還是知曉的,斷不是這幾位夫婆說的,楊柳性子,肚裡不知道是誰的種,還求大家還個公道。"
此言一出,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