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鴨子般的歐洲使節,英法德的那三個大人物,都在會場之外,真正的議和,定在了下午,而且沒有苦主沙俄什麼事兒。
“公爺……禮不可廢……”
聽到這裡,老李也是明白了楊老三為何讓他匆匆的上任禮部尚書,禮部那邊對議和之事沒有任何交代,李鴻章的心裡本就打鼓,依著楊老三的意思放話之後,見了歐洲使節們的反應,他心裡更是沒底兒,心虛之下,老李才藉著飲茶的間隙,探了探楊老三的口風,這一探之後,他才知曉,所謂議和早已有了章程,下面這些無非是花瓶擺設而已。
在楊老三的眼裡這些個外邦使節,就跟那戲子差不許多,李鴻章心裡臆測,恐怕這楊老三今個兒來這裡,看戲的成分居多。
但是,他李鴻章是新晉的禮部尚書啊!泱泱華夏禮儀之邦,外邦使節來了,就該以禮相待,這禮都沒了,還要這禮部尚書幹什麼呢?涉及到自家的前程,躑躅了半天之後,老李還是沒忍住,打算為自家的利益博上一把。
不等楊老三回話,底下一個腆著大肚子、留著兩撇大鬍子的外邦使節,叫嚷著就奔前臺而來,李鴻章打眼兒一瞧,好嘛!不正是苦主,沙俄駐華公使伊格納提耶夫嗎?
“禮?你瞧那老毛子一副不忿的樣子,跟這樣的物件講什麼禮儀?
議和?調停?你李鴻章說完那番話之後,所謂的議和調停已經有了定局,不依著咱們的意思來,那就打到他們依著咱們的意思來!
至於那老毛子,找個端茶的小廝應付就好,老子管他去死?
禮節這物件,尤其是國際間的禮節,扯皮的時候自然是要講的,談判的時候麼?哪個的拳頭大,哪個說了算!
如今咱們就是拳頭大的那一個,你瞧下面這些物件,多半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他們謀得是自家的利益,而不是來這邊為沙俄出頭的。
不明白?你若是不明白,下一場仔細瞧著吧!至於你心裡記掛的東西,禮部沒了將來還有外務部的!做個外相也不差的!”
伊格納提耶夫的出現,倒真是給了楊猛一個活脫脫的標靶,李鴻章猜的不錯,他來這裡,最重要的還是為了看看這歐洲使節們的倒黴樣,至於所謂的議和、調停,他還真沒想過與歐洲的使節們就此事商談,在楊猛的眼裡,歐洲諸國的使節,不過是來做買賣的商家而已!
李鴻章的憂慮他也瞧在眼裡,學得文武藝貨與帝王家,這讀書人讀書,不就是為了出將入相嗎?雖說他不能給李鴻章一個宰相的位子,但外相還是手到擒來的。
在李鴻章的錯愕之中,葉名琛接過了指揮權,對於楊國公的話,葉名琛這邊是奉若聖旨的,不等伊格納提耶夫走到臺前,幾個在場中端茶送水的僕役就拉住了他,依著葉中堂的吩咐,拉來一張八仙桌,隨意找了一個僕役,就算是接待沙俄使節了。
伊格納提耶夫那邊為了自己國家的利益,自然是喋喋不休的,而對面的那個僕役,也是搖頭晃腦的聽著,至於他聽不聽得明白,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伊格納提耶夫的遭遇,在歐洲諸國的使節看來,就是侮辱,但對此沒人表示憤慨,談判桌上被羞辱,是戰敗國的義務,沙俄大半的國土已經淪喪,不是戰敗國又是什麼呢?
至於剛剛的喧譁,不過是難以接受而已,看到了伊格納提耶夫的遭遇,會場之中多半人,也算是真正看到了清國政府的態度,不妙啊!
“李鴻章,依著稿子念一念咱們的意思,唸完之後走人!”
見會場肅靜了下來,除了沙俄之外,再也沒人提什麼質疑,楊猛不耐的揮了揮手,直接讓李鴻章念結尾的稿子,利益是國際間永恆的話題,見了歐洲使節們的反應之後,楊猛心裡也有底兒了,這場遊戲之中沙俄註定是個悲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