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帶的一種厚重,真的是完全的不符合,
“幼銘,這只是暫時的,不要多想。”
好多好多的語言,腦子裡有好多好多的話。
我想告訴葉世開,不是他不行,而是這個時候他的心情不適合畫畫。我想告訴葉世開不是他畫不出來,是他沒有要作出一幅畫的準備。
我也想跟他講一些例子,比如張旭和王羲之。醉酒的張旭寫出如此勁道和漂亮的字,可是清醒的時候,雖然字也不醜,卻無論如何都不如醉酒的那時;王羲之一口氣作下蘭亭序後很滿意,之後也多次試圖臨摹,當終究不再有那個感覺。這些尚且如此,我們有何必太在意呢,我學計算機又怎麼樣,腦子不清醒的時候還不是最簡單的程式都可能一時記不起來。
若是說這都是和畫畫關係不大,《清明上河圖》還只有一幅呢!不是每個畫家都能畫出來,也不是每個好畫家的作品都能讓人十分滿意,人有失手馬有失蹄。
可是,現在的我,看著他,就是什麼都說不出。
而且,我覺得他,也聽不進去。
葉世開已經習慣了高高在上,儘管來到這裡,他的身份相比之下,降低了很多,可是他仍然是社會的中上流人士,骨子裡到底有些不服氣。
這世上,有幾個會服氣的?
拍拍他的肩,示意,我還在,你的身邊至少還有我不是麼。
“希文。”
“嗯?”
“我們走吧。”
還是沿著來時的路,可是,卻沒有了來時看風景的心情,心裡很沉重。
“葉世開?”
我走在他前面,不想回頭去看那張臉,或許說,這個時候,我也沒有想到應該用什麼樣的表情面對他。
只有透過偶爾叫叫他,他想起來就回一下,這樣讓我知道他的存在,讓他知道我的存在,也輕輕地敲破這份沉默。
“在。”
……
“葉世開。”
……
“我在。”
程哥仍然是不在,或者說果然不在,這樣也好,省得向他解釋。
葉世開走進房間,直接坐下。
“希文,磨墨。”
怎麼,難道……
“你先休息休息吧,今天有點累。”我還是勸著,你現在的心情並不適合,就別刺激自己了。
“希文,我想試試,看看我能不能畫出點兒什麼?”葉世開帶著一點點希望的眼神看著我,彷彿我就是他心中那片最後的光明,可是眼底,更多的是灰暗的自責和不自信。
很猶豫,要不要讓他畫呢,不讓他畫,他眼底最後的希望會破滅麼,會只剩下一片慘淡?
我不敢想多,也不敢做多。
他看見我的猶豫,想要扯動嘴角笑一下,也不知道是要自嘲還是覺得我可笑,可是他還是沒有成功,他真的很累,身體和心估計都累。
雖然這幾天一直在家待著,能請假就絕不出門,可是我知道他晚上睡得不好。
昨天程哥還在跟我抱怨,晚上起夜有時候會順帶開看看葉世開那裡的情況,結果好幾次都發現葉世開還沒睡覺,也不知道應不應該進去勸,我跟他說別進去,你進去勸了最多也就是躺床上,睜著眼睛看天花板。
“葉世開,你該休息了。”軟的不行,那來電稍微硬一點的呢?
“呵呵……”他發出一個怪聲,單說這兩個字應該是代表著笑的,可是葉世開最是字正腔圓的念出來的。
“葉世開!”
我怒了,我也是人,你擺一張臭臉給我看幹嘛!
“希文,你不去拿我自己來。”葉世開黑著一張臉,起身。
我幾步衝上前,把他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