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就不叨擾了!”
“微臣送您!”竇玄齡道。
“不用了,哪有長輩送晚輩的道理。”李越連忙抬手製止,然後加快步伐離開。
竇玄齡停住了腳步。
這時,下人抬著一樣東西進來,“公爺,這是越王殿下送來的。”
“放下,全都出去,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準進來!”竇玄齡看到箱子,心裡已經有了猜想。
等下人離開後,他才踉蹌上前。
看著眼前的長箱子,心中悲慼萬分。
好一會兒,他才做足心裡準備,開啟了蓋子。
入眼的,是一個被石灰醃製好頭顱。
竇玄齡緊抿著嘴唇,臉色發紫,心口如同針扎一般。
雖然臉被劃爛了,可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此人。
不是他那不孝的二子還能是誰!
“孽子,你這個孽子,為什麼不聽老子的話,為什麼啊!”
竇玄齡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你愚蠢吶,跟朝廷作對,你配嗎?
你也不想想你的敵人是誰。
你哪兒來的膽子?
又是誰唆使的你?
是泰王吧?
也只有他了!
泰王自幼羸弱,身材痴胖,若有瘋病,更是體弱,又如何能殺敵百餘?
他配這個國葬嗎?
他不配啊!
是皇帝給他的面子,也是皇帝給自己的臺階。”
這京城裡,又有幾個傻子。
誰又會拆穿呢?
但是這一齣戲演的實在是太好了,好到沒有破綻。
結合李越的話,竇玄齡頃刻就想明白了其中關節。
這裡面,怕也有秦墨的意思。
竇遺愛最聽秦墨的話,秦墨也待他如親弟弟。
柴榮又是他女婿,更是秦墨舅子。
所以這局,是秦墨布的。
布的好啊,真是個好孩子。
竇玄齡蓋上了板子,拿來了佛經,為他念誦了幾遍往生經。
到底是自己兒子。
說不難過,是假的。
可他有今日之禍,也是他咎由自取。
他完全就沒想到,自己這麼做,會害死整個竇家。
若這一次去嶺南的不是秦墨,逼降他們的不是李越,竇盧兩家,早就在菜市場口被斬首了。
這份情,欠大了,這輩子都還不清了。
唸完了往生經,他從地上起來,強忍著難過,衝著外面喊道:“去,把夫人給我叫來!”
很快,竇盧氏來了。
看到臉色鐵青的竇玄齡,“你叫我過來什麼事?我一會兒還要去柴府!”
“你過來,把這個箱子開啟看看!”竇玄齡說道。
竇盧氏看著地上的箱子,還以為是竇玄齡送自己的禮物,“你這老東西,一把年紀了居然還懂情調了。”
她笑呵呵的走過去,開啟了箱子。
可看到裡面的死人頭,她嚇得一哆嗦,“老天爺,這哪兒來的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