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裂的悶響,戟鋒不偏不倚,竟是生生的刺穿了曹純的腦門。
錯馬而過的呂玲綺,順勢再一收戟,大股的鮮血和腦漿便從那血窟窿中而出。
一臉驚怖的曹純,那抽搐的身軀晃了幾晃,撲嗵便是栽倒在了馬下。
親手斬殺一名曹家宗室將領,呂玲綺心中何等的暢快,積聚於心的怒火,終於得以稍稍宣洩。
一招斃敵的她,遠還不滿足,長戟再起,繼續向著潰逃的敵人追去。
……
當呂玲綺輾殺那一千多虎豹騎時,顏良已策馬奔往了後營方向。
其實顏良並沒打算要張遼的命,在顏良看來,張遼雖然武藝算不上當世絕頂,但其統兵之能,卻乃曹營五子良子之首。
歷史上的張遼,更曾創下威霸逍遙津,八百鐵騎戰退孫權十萬雄兵的輝煌戰績。
如今一員良將,顏良如何忍心就這麼宰了。
所以,顏良才只給了呂玲綺五千步騎。
顏良相信,這五千兵馬足以擊敗張遼,卻又不足以要了張遼的命。
顏良現在要做的,是先對付了眼前這股大敵,然後再回過頭來想辦法收伏了張遼這員虎將。
沿營一線,喊殺之聲震天動地,夜色之中,數不清的曹軍已經在向大營發起衝擊。
顏良舉目望去,但見遠方的黑暗之中,隱約有一團火光在閃爍,那裡便是曹軍的中軍所在。
此時,火光映照下的曹仁,也正威風凌凌,目光深邃的注視著顏良這邊。
這是他第二次和顏良交手。
曹仁的思緒,不覺回到了幾年之前,那時的顏良,還剛剛脫離了袁紹,帶著不足兩千兵馬,潛到了汝南郡。
那時的曹仁,率領著數千精銳,滿以為可以一戰殲滅這個袁家叛將,卻未曾想到,竟是輸得極為難看。
曹仁自詡生平無一敗績,那一役,是他此生唯一的恥辱。
這恥辱,曹仁永遠不會忘記。
遠望著敵營,眼看著自家將士,洶洶如cháo水般衝向敵營,曹仁傲然的臉上,浮現起一抹冷笑。
“顏良,那一戰的恥辱,我曹仁今ri就加倍奉還於你!”
怒意更盛,曹仁揚鞭喝道:“傳本將之令,命徐公明所部立刻從左翼發起進攻,本將要全面進攻,一舉蕩破敵營——”
號令傳下,斥候飛奔而去。
過不多時,左翼處喊殺聲也驟起,火光映照下,數不清計程車卒如cháo水般向敵營湧去。
一萬五千步騎大軍,整個曹軍的一半已盡皆在此,全部被曹仁投入了戰場。
按照曹仁的設想,此時顏良已然中計,此間的敵營中,兵馬最多不過三千,而張遼和曹純的酈城軍也應該從內圍發起了進攻。
曹仁相信,以他兵力上的壓倒性優勢,加上內外命擊之勢,擊破了區區三千人守衛的敵營,只在彈指之間。
眼看著數路兵馬洶洶而出,曹仁臉上的冷笑愈加濃烈。
只是,他卻萬萬想不到,夜色中的那一頭,顏良正以同樣的冷笑注視著他蜂擁而至的大軍。
洶洶的敵人衝破了黑暗,昏黃的火光映照下,他已經能夠看清敵人身影。
沿營裡許長的戰線上,萬餘曹軍正如螞蟻一般,密密麻麻的蜂擁而至。
轉眼間,各種曹軍已衝至五十餘內。
時機已到,更待何時。
顏良劍眉一凝,厲聲喝道:“連弩手,射擊——”
戰鼓聲中,斥候飛奔而去,大叫著將顏良的號令一層層的傳下。
營柵一線,五百名早已就位的連弩手,紛紛端起了元戎連弩,在戰鼓聲達至最的一瞬,齊齊的扣動了機括。
五千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