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嫻只當聽見她的聲音,冷眼對著抬頭望她的遺玉,道:“就如三哥所講,讓你們先行,二十息。”
二十息?聽見這話,本來還覺得長孫嫻有些無理取鬧人,都覺得可行起來,要知道,這一呼一吸之間算作一息,二十息,就算一匹馬跑的再慢,一個人的騎術再爛,從這裡到那桃樹,也能跑上一半還多的路程了。
李恪本來已經打算好,被長孫嫻橫插一扛子,心有不悅,但略一忖度,便改了主意,見李泰那邊不吭聲,就出聲打圓場。
“好了,要本王說也行,不就是圖個樂子麼,這樣吧,咱們再添個賭頭,比起來也有意思——”
“好啊!哥,這個好,要是沒賭頭比起來多沒意思,”李諳一聽“賭”字便來了勁,打斷李恪的話,側目對李泰怪聲怪氣,道:
“皇兄,我們六個就比一場,不算她們女人,咱們三兄弟,誰若輸了,待會兒就去北邊的河上,跳下去遊一圈,摸到魚才能上來,如何?”
這可真是豁出去了,贏的肯定只能有一對,那輸的兩個不就都要跳到河裡去,再說摸魚?當皇子們都是漁父呢!
李泰沒忙著回話,若只有他一人,大可以直接應下,可遺玉的騎術到底如何,這一群人裡頭,恐怕只有他最清楚,那不是用一個“爛”字能夠說清的。
“要比嗎?”他低頭看著沉默不語的遺玉,問道。
見李泰反去詢問遺玉的意見,幾人都感到意外,面各有異,長孫夕一雙美瞳連閃,腮上梨渦輕漾了一下,溫聲開口道:
“四哥,若是盧小姐不想比,也無需勉強她,你同程小姐一道也使得,這二十息剛好能免去,不然倒像是四哥佔了我們便宜。”
這般體貼的心思,雖是不是對著自己,在場的少年青年們也覺得受用,紛紛用隱晦的目光看了一眼五官愈發精緻的長孫夕。
“我不比。”遺玉磨蹭了半天,才搖了搖頭,看了一眼面色如常的李泰,未等眾人面露不屑,便摸著下巴,望向李恪,白皙的臉上,眉眼間掛著懶懶之色,聲音清亮地道:
“你們不覺得,這樣實在無趣的緊嗎?不過一群人跑進林子折幾枝花,便是一場比試?唔,恕我說句不當講的,這般平淡無味的比試,傳出去真會失了三位殿下的身份。”
“哦?”李恪見識過遺玉的伶牙俐齒,不將她當一般的小姑娘看待,反問道:
“這麼說來,盧小姐另有什麼好主意?”
“然,”遺玉大大方方地點頭,隨後又神色猶豫地分別看了李諳還有長孫嫻一眼,遲疑道:
“我是有個絕佳的點子能分勝負,只不過——這連我都敢比的,怕是幾位之中,有人會不敢比。”
“有話就直說,”李諳不耐煩地開口,李恪眉心一跳,知有不妥,待要阻攔,卻還是被他口快承下:
“你都比得,難道我們兄弟還比不得!”
“好!蜀王殿下果真是爽快,”遺玉拍了兩下巴掌,不等李恪周旋,不再墨跡,朝前走了兩步站在一塊空地上,伸手指著方向,道:
“咱們現在站在馬場南林邊上,往東、往西、往北三面前是空地,如此,從我腳下這一點起,兩位長孫小姐和我,一人擇一個方向,直走兩百步停下,吳王、蜀王、魏王三位殿下再分別乘馬,亦是從我腳下這一點起跑,吳王您就朝著三小姐的方向去,蜀王您朝著大小姐的方向去,魏王自然是朝著我的方向去。”
“如此,同時出發,五息之後,再同時停下,且看勒馬之時,是吳王的馬首同三小姐離的近,是蜀王的馬首同大小姐離的近,還是魏王的馬首離我近。”
這番話定,眾人觀興頓時倍增,李恪忍不住皺了眉,長孫嫻卻面帶不屑道:
“不過是讓我們三個當站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