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盧氏說破,遺玉收起笑容,嘟了下嘴,就別過頭去,悶聲道:“知道了。
盧氏怎會看不出來她是在裝模樣,怎奈就是吃她這一套,便笑著去摟了她在懷裡,伸手去咯吱她的脖子,道:“還同娘使小性子,過來,讓娘看看,這嘴巴撅的都像鴨子了。”
遺玉怕癢,被她撓了幾下,就咯咯笑著破了功,又不敢還手,只能左躲右閃,討饒道:“娘、哈哈,別、別,我聽話便是了,哈哈,癢!”
母女倆這般玩鬧,周夫人坐在對面捧茶看了,露出一絲笑意,扭頭看著門口僵立的人影,道:“睡醒了?”
聽見這聲音,盧氏拉了仰倒的遺玉從毯子上坐起來,衝還站在門口的人抬了抬手,“拾玉,方才還在說你,過來坐。”
遺玉對她點點頭,整理著快晃散的頭髮,韓拾玉卻不進來,朝盧氏扯了下嘴角,便繃著臉對遺玉道:“你出來下,我有事同你說。”
盧氏向周夫人打趣,“你瞧這是要說什麼悄悄話,還避著咱們。”又拍了拍遺玉肩膀,“去吧,如今家裡也就你們兩個的女孩子,有什麼不方便同娘講的,就私下說。”
遺玉知盧氏是怕她不配合才這般明言暗示,心中好笑,便撿起掉在毯子上的珠花,站了起來,對韓拾玉道:“走,咱們去小花園逛逛。”
璞真園的花草,是圈了山腳下原生的,在工匠的構建下,多半存了下來,因此這園子蓋成兩年多,便可見枝繁葉茂、綠草如茵之景。
“前幾日,有個姓杜的來找你,他是什麼小花園的花廊下頭,遺玉坐在廊椅上,聽了站在對面撥弄花藤的韓拾玉問話,道:“你是說,我不在那幾天?”
“廢話,”韓拾玉兩句話便又沒了好氣,“他說他叫杜若謹,我不知道是哪幾個字,你到底認不認識他?”
遺玉聽盧氏提過杜若謹來找她的事,但想不明白韓拾玉怎麼問起這個,“認識啊,我以前在長安城的國子監唸書,杜大哥是教丹青的先生。”
“杜大哥?”韓拾運掐斷一截花枝,哼道,“叫的可真親 他是什麼——人?”
遺玉聽她說活口氣,尋思了片刻,眼珠子轉了半圈,便道:“什麼人?你若問的是性子,那他是個好人,好脾氣的人,你若問的是來歷,這個就厲害了,就是你這長在外地的人應該也聽說過,“杜斷”杜如晦大人的名頭吧,杜大哥便是他的長子,可惜這位大人去年逝了。”
說到一半,她便頓住,韓拾玉扭頭催她,“接著講啊。”
這下,遺玉將她心思確定了七八,繼續道:“後來杜大哥承了爵,算是這長安城裡最年輕的國公。”
“還有呢?”
“就這麼多,哦——他還畫一手好畫。”
韓拾玉將手裡柔軟的花枝擰了個變形,“還有呢?”
“沒有了。”
“怎麼沒有了,”韓拾玉將手裡花枝扔掉,瞪她一眼,“他今年多大了,他可是娶妻生子了?”遺玉是過來人,已是完全肯定,這正當少女情懷的姑娘,怕是芳心暗動了,這個認知叫她心中古怪的緊,韓拾玉應該是隻見過杜若謹一面,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一見鍾情?
記著剛才在屋裡盧氏的交待,遺玉忍住沒去逗她,也知道這種事情不敢胡言亂語,老實地搖頭:“這個不知道。”
“那你就去打聽打聽,明天告訴我。”
“明兒我們要回京裡住。”這種忙,還是不要亂幫為好。
韓拾玉斜了她一眼,“我知道,我同你們一起。”
“不行,”過幾日是她及笄禮,沒功夫陪著她瞎鬧。
“怎麼不行,你要是擔心我身份不好解釋,就說我是你的丫鬟好了,”韓拾玉蠻不講理起來,是能趕上高陽公主五成的分量,“總而言之,你必須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