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想這兩個字用的好。”
李在道微笑回答道:“我確實是猜的,但最後的事實證明我猜對了。”
“如此說來,等於是我間接揭穿了他的身份,把他送進死亡。”
簡水兒神色黯淡,強顏一笑,望著桌後的堂兄低聲說道:“在道哥,雖然傳言中我那位父親極其冷血無情,什麼都不在乎,但我很想知道,既然他活著,你會不會擔心這次他會做出一些什麼?”
說完這句話,她將風衣帽遮住容顏,轉身離開。
看著那扇緊閉的門,李在道心情極為複雜,知道這大概是妹妹最後一次喊自己在道哥了。對於那位似乎無所不能的恐怖小叔,他自然有所警惕,然而父親已經離開這個世界,誰敢說有把握戰勝費城李家那個不為人知的強人?
關於這整件事情,還有幾個重要的環節他一直沒有完全想清楚:小叔應該知道許樂是帝國皇族,才會選擇停留那顆荒蕪的東林礦星上,他的意圈究竟是什麼?從一些安排中,隱隱能夠證明父親應該也知道某些內情,但他為什麼一直不予理會,甚至試圖讓許樂接班?許樂究竟是帝國懷夫差的親生兒子,還是那位死於內亂親王的後代?
片刻後李在道收回目光,從抽屜裡取出一根新電子筆,繼續自己的工作,所有這些已經不再重要,因為那個年輕人馬上就要死了。
……
“他是父皇唯一還活著的兒子,我的親弟弟。”
懷草詩坐在聯邦憲章廣場邊的遊客長椅上,眯著眼睛看著前方那座仿古銅雕像和更遠一些的那座新雕像。做為聲名赫赫的帝國公主,居然有機會深入聯邦核心,如此近距離地觀看五人小組和李匹夫的雕像,可以想像她內心會生出怎樣複雜怪異的情緒,然而此時此刻,她的全部情緒全部放在那個聽說被秘密關押的傢伙身上。
穿著一身聯邦名牌冬衣的大師範,坐在她的身邊,看著廣場上的雕像與肥鴿,觀客著深秋遊客們的表情,眼神裡寫滿了激動的感慨,高頻率地咕噥著這輩子值了,我要去找席勒幕之類的話語。
偽裝成帝國地下抵抗組織普通成員的二人,並不需要跟隨木恩與聯邦政府進行那些虛情假意的對話,聯邦政府相關機構,也非常願意向這些左天星域的鄉下野蠻人,展示一下聯邦的光輝歷史與美麗風物,當然,地下抵抗組織使團每個成員,現在都處於憲章即時定位狀態中,身邊不知道隱藏著多少軍情部門的便衣。
大師範金光瞥見懷草詩臉上的沉重之色,忽然指著正在落葉間追逐的一對聯邦小情侶微笑說道:“從表面上真的看不出來,這些人類的頸後居然都有一塊小晶片,看來聯邦人真的已經習慣了帶著狗鏈生活,這就如同帝國人已經習慣了在皇族統治下生活,並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差別。”
寬大的特色帽簷遮住這個中年男人俊美不似正常人的臉龐,把他的聲音也變得有些嗡沉,緊接著他有些窘迫地說道:“那件事情對不起,真的沒有想到你們之間的關係,險些釀成大錯。”
因為深在聯邦首都地帶,他們清楚所有角落甚至空氣中都瀰漫著憲章的光輝,而聯邦那臺傳說無所不能的中央電腦,很明顯能夠聽懂帝國語,所以長椅上的交談顯得格外簡單含糊,不過懷草詩明白這個瘋子舅舅的歉意所指為何。
當戰艦離開舊月基地,將要抵達S1的時候,他就曾經表達過類似的道歉,對於這位膽敢以愛及和平還有文學名義綁架帝國公主殿下,並且試圖用春藥讓她和許樂合體的瘋狂大師範來說,如此深重而持久的歉意真是很罕見的情緒,也可以想見那件事情的恐怖性,即便是瘋狂的他,也覺得太他媽瘋狂了。
帝國皇族和大師範府毫無疑問是宇宙間對八稻真氣理解最深的兩個地方,遠在費城李家之上,所以當許樂被俘至天京星,從帝國皇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