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興奮,並沒有什麼遺憾和難受。
“你真的很狠。”許樂感覺身體異常疲憊,用手指抹去額上的汗水,就在微微發燙的機甲上坐了下來,靠著堅硬的合金護甲,望著下方營房裡那位表情沉鬱的指揮官,認真說道:“我承認你們鐵七師有驕傲的資格。”
這是真心話。
今天的臨時軍演中,周玉那批軍官生在寂寞嶺與黃山嶺一帶,已經發揮了他們最強硬的實力,不然也不可能把近衛營的大批兵力拖了這麼久,為許樂找到一個突營的機會,然而在鐵七師訓練有素和異常冷靜的攻勢之中,紅方依然只有失敗一條道路。
更令人敬懼的是,許樂作了弊,又擁有這個世界上沒有幾個人瞭解的那種操控機甲的能力,將黑色MX的效能發揮到極致,出其不意突營而入,結果竟是連續遇上了鐵七師的三重後手,雖然他最後成功地擊殺對方的指揮官,可自己也迎來了死亡的下場。
西門瑾一臉平靜地坐在營房中,手邊的咖啡杯再也沒有端起來過。他的心情並不像他的表情那般平靜,早已沸騰沉怒到了極點,指揮著鐵七師戰鬥力最強大的近衛營,居然還被對方一臺MX就突了進來,指揮官被殺?這是何等樣的恥辱。
他沒有抬起頭來與黑色機甲上的許樂說話,因為那樣總會讓人覺得,許樂是在居高臨下,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在說些什麼。
第三卷 西林的征途 第三十八章 最恥辱的勝利(下)
寂寞嶺黃山嶺一線的戰鬥在一分鐘前剛剛結束,軍演指揮系統用最快的速度判定了勝負,雖然紅方成功地擊殺了藍方指揮官,但紅方最後人員全滅,藍方完成了最後的戰術任務,系統判定藍方獲勝。
聽著獲勝的通報,西門瑾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這種勝利品嚐起來能有什麼滋味?
“我沒有想過動用銳刺二型,放在谷地裡,只是習慣性的謹慎,但是真的沒有想到,你方有機甲真的能夠突到我的指揮部裡。”
就在營地指揮部一片死寂般的沉默中,西門瑾忽然開口說道:“但有一件事情我怎麼也想不明白,要穿過我的電子偵控,你的機甲肯定是進入了電子自主遮蔽,那你怎麼能夠找到我的營地?”
這位指揮官終於抬起頭來,望著疲憊坐在機甲上的許樂,問道:“找到了營地不說,你還能猜到這個房間才是真正的指揮部……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西門瑾用一種哲學家的口吻,鎖著眉頭,扶著桌面,提出了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疑問。被對方突營成功的羞辱,將他心中的疑問與震驚放大了無數倍,所以他寧肯抬頭望著居高臨下的許樂,也要問出聲來。
藍池山谷地四周的鐵七師官兵漸漸聚攏過來,人數大概在一百五十名左右,他們已經被指揮系統判定全員死亡。官兵們看著偽裝指揮部門口那臺黑色機甲,看著靠著機身上的那個年輕機師,面色鐵青,數百道目光裡凝聚的敵意,近乎於要產生某種實質性的傷害。
許樂是東林石頭,從不會因為敵人的情緒而有任何觸動,不因外物而感懷,他的臉就像是石頭外面蒙著的堅硬石皮,將這些目光全部擋了出去。
沉默了片刻後,他望著機甲下方的西門瑾說道:“昨天杜師長教訓軍官學員時說過,軍人應該要有賭性……我只不過瞎賭了一把,看來運氣不錯,賭贏了。”
西門表情沉鬱地望著他,說道:“這話說出來誰信?”
許樂無言以對,心想總不可能自己在機甲上面手舞之、足蹈之,然後啞聲歌唱:這是一個小秘密小秘密,就不告訴你不告訴你……
望著穩坐營中,慘淡身亡卻依然極力模仿杜少卿冷冽風格的西門瑾,望著這名優秀指揮官頭上那串淡黃色光芒組成的公民編號,許樂的心中其實有股衝動,想要告訴對方,我不止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