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枚導彈爆炸地點離他的身體很遠,除了被震起的碎礫擦傷了眉骨之外,他的身體完好無損。
離他幾步遠的牆角,被帝國軍人和他們手中合金盾像蠶繭一樣重重包圍著的懷草詩,自然也沒有死。
牆角的軍人群迅疾散開,懷草詩一臉冷漠地站了起來,他半邊身體被血水染的通紅一片,與冷漠臉上那絲一閃即過的狠戾配合起來,令人感到有些不寒而慄。
轉瞬間,他臉上的情緒忽然變得異常沉重,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事情,令這個在亡命刺殺面前依舊鎮定,只憤怒不驚恐的帝國年輕強者,也感到了有些惘然失措。
不過這些情緒只是暫時,懷草詩冷冷瞥了眼不遠處的許樂,大步走了過去,一把抓住他的後頸拎了起來,扔給身後的下屬軍官,然後帶著眾人快速離開。
這是一種像抓小雞般的羞恥待遇,只是許樂清楚,身為聯邦俘虜並不能奢望得到真正的尊重,所謂瀏覽觀光,所謂帝國美食,只是對方有所求罷了,此刻環境危險,對方哪裡還顧得上什麼攻心?
那名身份特殊的帝國軍官受了重傷,可探手一抓的動作依然那般強勁,並不大的手掌比鋼鐵還要堅硬,順著此人手臂淌下的血,在他的肩上溼成一片,粘粘的。
……
帝國軍人以最快的速度保護著懷草詩,推搡甚至是拖踢著許樂,來到了建築下方,在街邊已經有十幾輛防彈軍車正在等待出發。
然而那些膽敢進行這次瘋狂刺殺的人們,並沒有放由這一行人就此離開的意願,負責安保監控的帝國軍人,有些表情難看地監測到,就在三個街區之外,有一支機械化部隊正在高速迫近。
此時此刻,沒有任何電子碼通訊驗證的機械化部隊,代表了絕對的危險,而監控確認,這支部隊戰力配備至少超過一個加強營,他們這百餘名軍人絕對無法抗衡。
“大人,請先離開。”
負責保安工作的帝國軍官滿臉通紅向懷草詩敬了一個軍禮,然後對四周的軍人大聲說道:“就地阻擊,馬上構築臨時工事!”
帝國軍人整齊地齊聲應是,快速地行動起來。
他們大聲喝叫著,將街道兩側的巨型電子招牌全部拆了下來,攔在街道中央,作為阻止對方機械化戰車的工事,同時他們把決定留下的軍車開了過來,也同樣橫在了街道中。
明知是必死的阻擊任務,可是這些帝國軍人沒有絲毫猶豫,他們的臉上也沒有任何畏怯,反而滿是強悍的戰鬥慾望,為了保護帝國的驕傲,最崇拜的長官大人,他們真正做到了視死如歸。
懷草詩望著下屬們點點頭,轉身坐上軍車,整個過程中,他依然一臉冷漠,不發一語。身為軍人,此時此刻,任何離別傷感,都是浪費及虛偽的情緒。
伴著車輪刺耳的摩擦聲,幾輛軍車快速駛離。
許樂看著前排那個能夠讓無數帝國士兵甘心赴死的年輕軍官,眉頭微皺,咳嗽了兩聲。他不明白此人臉上的凝重憂慮因何而來,明明半身染血也不皺眉的怪胎強者,這時候是在擔心什麼?應該不是在擔心後方的追擊,下屬們的生死,像他們這類人早就已經把這些看的很淡才是。
後方的街道里忽然響起密集的槍炮聲,轟炸聲,許樂回頭看去,只見那處火光隱作,硝煙沖天。
……
帝國軍人們為了掩護懷草詩的離開,在桑植州的街巷中與敵人展開了激烈甚至是血腥的戰鬥,百餘名軍人逐漸死去沉默,駛離的幾輛軍車中,最後甚至也留下了兩輛進行了慘烈的自殺性阻擊。
懷草詩一行人終於驚險地暫時擺脫了敵方部隊的追擊,來到了一處安靜的民宅外圍。地下車庫的大門緩緩開啟,三輛軍車魚貫而入,隨著大門的再次關閉,再也沒有人能夠發現此地的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