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迅速向著他的上半身湧去,直接透過了他頸後某個區域,傳到他的雙臂!
許樂沒有來得及享受這種戲劇性的變化,便悶哼了一聲,吐出一口血來。
一陣劇烈而深入骨髓的疼痛,在他的頸後某處炸開,炸的他雙眼通紅,眼瞳緊縮,嘴唇不停顫抖,裸露在外的面板直欲裂開一般地痛楚,而他的腦子裡更像是有無數根針在不停地穿插……
“啊!”
一直沉默,習慣沉默,哪怕自忖必死時,也只是輕聲或在心裡罵著髒話的許樂,在這種難以忍受的巨大痛苦下,終於叫出聲來!
隨著這聲淒厲的吼叫,他的左手搭在右腕之上,順著那股痛楚向前一送。
噗哧一聲。
在巨大沉重而無比堅固的機甲面前,許樂只是一個肉身凡軀,再如何強大的力量,也只不過讓機甲顫抖了一絲。而和一般的普通人比起來,被封餘教了很多年的他,其實比那些鐵打出來的軍人,更像是一個機器……不是冷酷的殺人機器,而是他的身軀,他體內的肌肉纖維、神經束乃至每一個細胞,都在不斷地向著第一序列機器的方向邁進。
在機器的面前,再強悍的軍人又如何能夠抵擋?
那把從手柄後方探出來的匕首鋒尖,就像是撕破一張薄紙輕鬆地突了過去,瞬間將那名武裝分子的手臂震開,那柄衝鋒槍震飛!
許樂在無比痛楚狀態中下意識的最後一刺,竟讓那隻小小的匕首生出了摧枯拉朽的感覺!
鮮血一飆,這柄匕首輕鬆而隨意地刺入了武裝分子的咽喉,許樂便往地上癱去。在此時他的身體裡再也找不到絲毫的力量。那股劇烈的痛楚依然在他的頸後不停地散發著波動,一萬根針,一億根針在他的腦內扎進抽出,完全讓他忘記了自己的廢腿還有那些槍傷。
就在倒地前的那刻,他的餘光……無比痛苦地看到先前被自己電暈的那名武裝分子,此時正試圖從地面上爬起來!
看來這些軍人所穿的作戰衣,對於電流也有一定程度的抵抗作用!
許樂知道自己馬上就要昏過去,而且再也無法醒來,因為除了昏厥,沒有別的方法,可以讓他的身體能夠承受頸後那種痛楚,這是人體為了保護大腦而自然形成的本能反應。
如果那名武裝分子爬了起來,面對著昏厥中的自己,那自己死定了——許樂在昏過去之前的那瞬間,有些無奈地想到了自己無比悲慘的結局。
此時此地,已經沒有任何人可以救他,他必將死亡。就在死亡前的那剎那,許樂的腦子裡閃過很多人的畫面,想到了很多事情,就像電影裡拍的那樣。可是他悲哀地確認,這並不是在拍電影。
——無所謂,一切都無所謂,小爺我見過簡水兒了,也有過女人,就算死了,這人世間走的一遭也算圓滿。人活著,不就是要做對的事情?死,不是因為邰之源,不是因為那些自己根本不知道的政治傾軋或者黑幕,只是為了……那些人這樣做是不對的,所以自己就應該阻止他們。只是……只是……自己還這麼年輕。
許樂被施清海影響,用小爺的自稱,在腦內快速地向自己交待了一篇遺言,然後重重地摔落在滿是汙水的水泥地面上,雙眼一黑,就此昏了過去,那張陷入昏迷的平凡臉龐上猶自掛著一絲苦笑。
……
繁華的臨海州大學城,因為入冬後的嚴寒與暴風雪,而變得冷清了許多,而今天簡水兒在聯邦的第一場演唱會,卻將繁榮熱鬧重新帶回了這一大片城市群。
看完了演唱會的人們,餘興未消地離開了體育館,沿著發達的公路與軌道交通網路,往各個校園或是臨海州本市散去。在體育館東北方向,有一條高速公路卻與別的地方相比格外冷清,因為這條高速公路直接通往聯邦另一個州,需要在冰原與高山間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