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我周衍若是連這一點都不懂，又豈能配得上清顏你們對於我的厚愛？”

周衍無比堅定的說道。

穆清顏沉默了片刻，雙眼忽然滾落出了血色的淚水。

隨機，她伸出了變得無比黝黑的手，接過了周忘塵手中的晶片，然後一點點的化作人首蛇身的虛影，再一次的消失了。

這種變化，很快，快到周衍都無法鎖定穆清顏，無法再與她有半點親近之舉。

實際上，周衍很想將穆清顏抱入懷中，好生疼愛憐惜一番，因為除了這般，他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穆清顏受傷的心靈。

可惜，穆清顏忽然離去了，沒有半點徵兆。

“衍兒，不用急，一切會好起來的，至少現在你知道，清顏沒有被邪靈掌控，而風紫霜這個重要的生命古族的族人，也得以完整的恢復了，不是嗎？”

“一切，已經都在開始朝著好的方面發展了。”

周忘塵勸道。

“父親，那麼你呢？你的晶片既然是你的君王道，那麼你——”

“君王道既然擁有複製的規則，這方面無非就是損耗一些能量而已，能量足夠，複製晶片的過程不會太難。”

“所以衍兒莫要太擔心。”

周忘塵安慰周衍道。

“父親，我也不想擔心，但是父親你，是否又不為我擔心呢？是否又不會為炎炎擔心呢？我周衍，其實也想為你們擔心一下，為你們分擔一下。”

周衍輕嘆一聲，說出了一些心裡話。

這也是他心中所想。

因為很多時候，事情的變化給予他一種無法掙扎的窒息感。

他不想這麼過下去，但是從葬魂星空開始，他一直都是這麼過的。

說是順意本心，但真的又順意了本心嗎？

這似乎很像是一種諷刺。

周衍的話，似乎觸動了周忘塵的心絃，周忘塵深深的凝視著周衍，道：“衍兒，我能理解你的想法，但是你的成長環境不一樣，而且因為你的存在，更多的是一種嘗試之下誕生的產物，所以有著很多不穩定的因素。我們不能抱著太大的希望，希望事情變好，但是隻要事情不變差，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周忘塵的話，讓周衍的心微微的一沉。

他隨即苦笑，道：“我就知道，很多事情實際上一定與我自己有關，但以前只是這麼認為，而現在，我幾乎可以肯定了。

不過父親，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因為如果你不說，這些事情我還會去揣測和懷疑很久，而如今，卻是不需要了。”

“衍兒，你只要知道，我們都在努力，就好了，未來怎麼變化，若是可以改變，那麼我們會盡力改變，不讓一切的災劫發生。而若是無法改變，我們也盡了最大的努力，也沒有遺憾，那麼一切，就隨意好了。”

周忘塵嘆息的話，顯得格外的滄桑，似乎他所有的歲月裡的滄桑，都沒有這一刻來得這麼的熾烈。

周衍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但是他的目光看著這片生滅不定的虛空，卻有著一縷無形的茫然之色。

修煉近乎於達到了盡頭，似乎心結真的去了兩種最重要的桎梏，那應該會變得很輕鬆，那應該可以藉助於姜天靈和姜天心的本源聖靈潛能一舉進行最後的突破，但是周衍卻感受不到動靜，也沒有更進一步之心。

他忽然有些害怕，害怕現實的一切發生不好的變化，發生一些崩潰性質的變化。

“走吧，回精靈領域看看，如今，或許一切都會變得有些不同了。”

周忘塵說道。

隨即他伸手拍了拍周衍的肩膀，態度更顯蕭索和滄桑了一些。

周衍不知道該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