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鏢,她們真的放心把鏢交給一個初來乍到的鏢師?這根本不近情理。
“她們等於是拿唐家老店的金字招牌在冒險,不問可知,暗中一定另有周全的安排。店裡的鏢師全是暗的,彼此不相識,走鏢的方式也千變萬化,這的確是江湖上最奇特的一行買賣了。”
他也想到放浪形骸的曹二小姐,出身名門,竟然不顧門風,以玩弄男人為樂,武林公子是目空四海的驕客,怎麼也會和她胡纏呢?
人、名流,多的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短暫的昏黑之後,星月之光接替了黃昏前的天色,坦蕩的官道在月光下十分清朗。
走在前頭的三郎放緩了步子,等路雲飛的雙騎接近,回頭望了一眼,然後又加快腳步,一忽兒便沒了身影。
“老弟,剛才那走夜路的瘦子形跡十分可疑?”田永照開了口,他不知道路雲飛的來歷,只好胡亂稱他老弟。
“老哥,放心,我會小心在意的,錯不了!”
兩騎馬繼續默默前行。
起更時分,約莫也走了二十來裡,前面現出了市鎮的影子。
“老哥,我們準備落店。”
“不多趕一程?”
“走夜路不平穩,固然我們可以借夜暗掩護行藏,但卻看不見敵人,如果發生了情況,很難應付,同時趕夜路也容易啟人疑竇。”
“那以後我們是白天趕路?”
“看情況而定,原則上是白天上路,夜晚投宿。”
到了鎮頭,路雲飛下了馬,一手牽兩條韁,步行人鎮。
這鎮集不小,各業買賣一應俱全,夜市也很熱鬧。
路雲飛牽馬順正街走,目光在注意兩旁的店招,一家、兩家……好幾家客店過去了,路雲飛沒停下來。
這時,在來往的行人中,有一雙鷹眼在隨著路雲飛移動。
看看到了燈火寥落的鎮梢。
田永照忍不住道:“我們不是要投店麼?”
路雲飛漫應道:“是呀!”目光仍然注視兩旁的店戶。
田永照道:“老弟,你是在揀什麼?”
路雲飛道:“揀合我們住的客店。”
大街盡頭的轉角處,亮著一盞昏黃的紙燈籠,燈籠上的字已模糊不清,還有兩個大補釘肥原本不清的字貼去了一大半,但一眼可以看出是家雞毛小店。
店小二坐在門前的臺階上打瞌睡。
路雲飛道:“老哥,下馬吧!”
田永照下了馬,道:“老弟,放著許多幹淨的大客店不住……”
路雲飛截斷他的話道:“老哥,這該由我作主。”
小二被話驚醒,一骨碌站起身來,揉揉眼。
“客官,住店?”
“嗯!”
“請進,上房還空著!”
“小二,上等草料,明天一早上路。”
“是!”接過路雲飛手中的韁繩,朝裡直著嗓門大叫:“客人到!”
另一個衣衫不整的小二應聲奔了出來。
路雲飛順手取下馬背上的包裹,煞有介事地攙住田永照往裡走,邊走邊道:“小二,店裡如果沒有現成的酒菜,就到外面去買,別擔心小費,房間要乾淨的,要兩間。”
小二連聲道:“是,是,一切照辦!”
客店門外,一個長著一對鷹眼的中年漢子,站在轉角的牆邊。
“寒星劍”丁兆雄來到,抬頭望了望門框,然後走了進去。
鷹眼漢子也走向店門,小二上前哈腰。
“大爺要住店?”
“嗯!”
“請進!請進!”一連來了四五個客人,小二笑得合不攏嘴來。
“小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