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朝陽拍拍她的背。
這時候,一隻黑背大黑狗過來了,是之前陸玉梅從陸朝陽那抱來的小狗呢,已經長得很大了。還肥滾滾的,看來伙食也一直不錯。而且似乎很粘人,黏在陸玉梅腳下撒嬌蹭著。
陸朝陽笑道:“瞧你把它慣的。”
陸玉梅摸著它的腦袋。笑道:“我還把它洗乾淨了哪。我就愛慣著它,誰也管不著。”
陸朝陽道:“它叫啥啊?”
“叫花花……陸朝陽打起精神,繼續約陸玉梅去自家看荷花,道:“……你不知道,開得可好看了,這麼大的一片。”
陸玉梅有些猶豫。
陸朝陽斜睨著她,道:“怎麼,你還心虛啊,不就是去我家看看花嗎?就為那個臭小子,你難道捨得就不和我來往了?”
這話倒是把陸玉梅說得笑了起來。道:“我心虛啥啊,成。咱們這就去看看你家的荷花去。”
“哎呀,快把臉洗乾淨!”
陸玉梅答應了一聲,飛快地去把自己哭得亂七八糟的臉給洗乾淨了,並重新梳了頭髮。換上一身藕粉色的裙子。難怪詩人們要說,娉娉嫋嫋十三餘,豆蔻梢頭二月初。陸玉梅今年十四歲,虛歲十五。在這個時代,正是女孩子最美好的時候。
這詞還是陸朝陽和陸展瑜一塊兒看書時學來的。那時候她還大肆嘲笑。因為這句詩是前朝詩人百無聊賴之下寫來贈予一個少年妓子的。
現在想起來,正覺得好笑,卻猛的絕對不對勁。陸展瑜是一個很重規矩的人。在她面前從來沒有提過男女之別的事,似乎儘量在把她當一個小妹妹那樣對待。甚至讀書讀書的時候,偶爾看到和男女有關的句子,都是會跳過的。可是那天,怎麼就一本正經地和她說起了這句詞?
想到這個,陸朝陽面上突然緋紅一片。
所幸她膚色比較深,陸玉梅也沒有瞧出來,只是整了整自個兒的裙襬,然後就來拉她,兩人一塊兒出了門。
趙家的荷塘邊,趙寶兒正帶著工人們在拔掉過密的荷葉,免得太過擁擠,反而應先了花的生長。見著陸朝陽和陸玉梅,工人們熱絡的打招呼。
陸玉梅是第一次見著這滿池子的荷花,不由得也有些看呆了。這碩大的花盤,從水裡伸出來,婀娜挺拔的綠枝,竟然感覺分外清濯。最重要的是,那花這麼大一朵,還是長在水裡的,著實讓陸玉梅新奇了好一會兒。
陸朝陽探身出去,就在池塘邊摘了一朵遞給她,笑道:“等到**月,給你送一筐蓮藕和蓮子,咱們吃個新鮮。”
陸玉梅喜不自禁的捧著那花,和她粉嫩的臉色和藕色的裙子竟然十分相配,她高高興興的把那花捧在鼻子底下嗅了嗅,周圍的許多人竟然就看呆了。
“那可說好了,到時候你要是忘了,我可是要來自己來背的。”
陸朝陽竟然也有點不敢直視她,微微別開臉,輕輕咳了一聲,道:“行。”
陸玉梅挽著她的手,道:“走,陪嬸子說說話去。”
兩人一起經過趙寶兒身邊,趙寶兒戴著一頂斗笠,壓得低低的,看不清神色。直到她們二人走遠了,才冷冷地道:“都幹啥呢,還不幹活啊。”
眾人這才嬉笑了一聲,自己去幹活了。
陸朝陽和陸玉梅一塊兒去了林氏那裡。天氣熱了,趙書耀穿得很少,光溜溜的在涼蓆上撒歡,樣子非常喜人。兩個女孩子擠成一團,去逗這個小孩玩。
林氏也是臉上帶著笑意。看著陸玉梅,神色微動。這姑娘人生得愈發標緻了,雖說不怎麼幹粗活,可是家裡的活計她都能幹好,還做得一手好繡花活兒。最重要的是,她和陸朝陽關係好,若她真做了自個兒的兒媳婦該多好啊,這麼好的姑娘,而且也不用擔心她和朝陽處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