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三年級。由於和人體模特(當然是雄性)廝守過多,親暱行為顯山露水,漸漸傳揚出去。
那可是十一年前的1992年,那時的中國人對gay的接納之心遠沒有今天的寬容和坦蕩。於是全校正統人士群起而攻之。可憐的牟子每日受諸多白眼和指戳所迫,最終不得不含淚離開了他熱愛的卻看起來並不怎麼愛他的校園。
牟子現在就住在離我們不遠的一處出租房內。
那是一個單獨的小院子,兩間房,還有一間單獨的小廚房,甚至還有室內的水龍頭和下水道——別小看了這個髒兮兮的並且經常自來堵的下水道,它可以備“急”用——這意味著主人不必大冷天或大熱天拎著褲子急匆匆跑到三百米以外的公廁去尿尿,並且忍受蚊蟲叮咬或者冰冷海鮮的廁風吹拂光屁股的痛楚,這相對於我現在的居住條件來講簡直可稱之為奢華。
還有更值得一提的——院子主人已經榮升樓房,遠遠地搬走了,牟子可以自主佩戴著房門及院門鑰匙,來去自由,不必半夜歸來悽慘叫門並且忍受房東拉長一點五倍的臉。
牟子三年多來一直住在這裡,只是我們相互認識是在四個月前。
認識牟子是在2001年的4月,一個極普通的日子。
地點就是在村子路口的那個新疆烤串兒檔。
那時牟子正和一個男的在一起——後來認識了知道他叫小柬,是牟子的“女友”,一個白淨漂亮的男孩子,瘦瘦的,胸前永遠掛著一隻鮮紅的玻璃球,心型的、晶瑩透亮、很醒目。
記憶中當時我是和希言及老段三人也在吆五喝六毫無顧忌地喝酒。大約是在我喝了三瓶啤酒的時候,牟子拿著瓶酒很張揚地走過來,一屁股坐在我空出的半邊凳子上,一隻手搭在我的肩上。
“帥哥兒,挺能喝酒啊。”地道的京味兒。
我掃他一眼。由於離得很近,我僅能看到他的一頭一臉濃密的亂糟糟的頭髮和鬍子,面板略黑,眼睛大而亮亮的,漾著笑意。身材應該是最平常的,沒什麼特點。
我沒好氣地亦可能是冷冷地回他:“你誰呀?”
“叫我牟子好了。”他並沒介意我表現出來的不友好,轉身對著新疆攤兒主,“老闆,給這兒加半打酒。”
“好嘞牟哥。”從攤兒主熟稔的口氣和表情看得出來他應該是這裡的常客。
“給個面兒,我請你。”牟子依然漾著笑意的眼睛看著我。
“好啊,謝了。”有人請喝免費酒,我當然不會拒絕。但我並沒有過多地注意他,繼續和希言拼酒:“來啊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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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子付了賬,舉著酒瓶向我晃了一下,伴著一個笑臉:“慢慢享用!”然後居然起身走了。
老段和希言整整看了我十幾秒鐘,好像我臉上有兩個鼻子。
“你們認識?”
“不認識。”
“不認識?”
“不認識!”
“那為什麼……”
“我怎麼知道為什麼?管他呢有酒喝就是了,問那麼多幹什麼。難道酒裡有毒啊?有陰謀詭計啊?真是的……”沒等老段把話問完,我就急了,“喝啊希言你王八蛋剛才還嚷嚷沒錢買酒了,現在還說什麼。我今天能喝翻了你信不信……”
我當時表面上表現出一副無所謂的做派,其實心裡也在想:狗日的,他是誰啊?
後來就熟了。
對於本次事件的解釋,他一副笑裡藏刀的壞壞表情:“加深印象嘛。”
Gay的故事(2)
牟子在我的印象裡後來就一直是這樣的一副壞壞的表情,好像定格了一樣,擦都擦不掉。好在交往並不很多,只是他偶爾來一次我們的住處,好像一般都碰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