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一坐下就道:“都不用太細看,聽二少爺的話,你怕也就是風邪入骨。”
竟然還當真請大夫了。溫柔抿唇,翻身坐起來,認真問:“能治好嗎?”
“能是能,但……”看了看她,大夫嘆息:“丫鬟比不得主子,總是要做活兒的。也沒什麼機會養著身子,所以你這罪,怕是得受下去。”
想了想以後每逢下雨就會這麼痛,溫柔打了個哆嗦。很是嚴肅地道:“大夫您儘管說,我覺得我還能搶救一下。”
看了她一眼,老大夫拿紙給寫了個方子:“這是偏方,一共三帖,一日服,二日再服,最後一貼半月後服用,捂被出汗,也許能有效。”
“但,中途你若是再沾染溼氣,就前功盡棄。”掃了一眼她住這柴房,大夫搖頭:“這地方溼氣本也就重。”
溫柔沉默。
丫就是個產後風溼,在這兒竟然這麼困難,醫學條件也太落後了。
這怎麼辦?換地方住?她現在覺得這小柴房挺好的,就在蕭驚堂眼皮子底下,誰也沒法兒動她。要是換其他地方,那可就說不準了。
“多謝大夫。”接了方子,溫柔道:“我姑且試試吧。”
大夫頷首,拎了藥箱就出去,剛走出柴房沒幾步。就被蕭管家拎到了二少爺的房間。
午時將近,馬上就該蕭家出喜宴,念禮詞了,然而一身喜服的二少爺坐在房間裡。看著他來,竟然開口問了一句:“如何?”
大夫有點傻眼,本以為那丫鬟是討好了蕭管家,所以讓他這一向只給主子把脈的人接去給丫鬟把脈。誰知道……竟然是二少爺的意思?
“回二少爺。”深吸一口氣,大夫不敢再敷衍,認真地道:“那姑娘是月子裡沒修養好,落下了風溼的毛病。若是再不調養,以後但逢陰雨天,就會疼痛不止。若要調養,小的能給兩種藥方。有的藥材珍貴難尋,但能根治,有的藥材常見,但得多吃上幾年。二少爺可以都看看。”
“不必。”蕭驚堂擺手:“選第一種。”
她那麼愛吃肉又怕苦的人,哪裡肯長期吃藥。
愣愣地點了頭,老大夫又道:“那柴房陰溼,住著肯定難受,二少爺若真要想她好,還是得換個地方住,西院的廂房那邊就不錯。”
不錯是不錯,卻是所有下人群居的地方。蕭驚堂頷首算是聽見了,卻沒開口應。
天色漸晚,已經是黃昏,新郎要出去迎新娘回來了。溫柔卻接到個奇怪的吩咐。
“二少爺最近休息不好,總是做噩夢。需要人陪夜。”蕭管家站在她面前,神色憂慮地道:“旁的丫鬟都覺得陪夜辛苦,思來想去,還是隻有你較為合適。”
陪夜?溫柔眯了眯眼:“二少爺不是在迎嬌妻嗎?等二少奶奶過了門,若還是要人陪夜,豈不是惹二少奶奶不快?”
“這個老奴不敢過問,畢竟是主子的想法。”蕭管家搖頭:“你晚上記得過去就是。”
她腦子裡裝的又不是豆腐渣,怎麼可能在他新婚之夜過去人家洞房裡陪夜?那不是找死嗎?溫柔笑著點頭,心裡卻是沒打算去的。
杜芙蕖穿著正紅的嫁衣,從蕭家正門被抬了進來,所有奴婢僕人都行著禮,蕭夫人也坐在喜堂的主位上。蕭家眾位叔伯皆在,排場不可謂不大,從面簾的縫隙裡看著,杜芙蕖就覺得很滿意。
嫡女啊,她現在終於是嫡女了。
蕭驚堂一身喜服,玉樹臨風地站在喜堂中間,卻沒回頭看她,手裡捏著同心結的一端。另一端空落落地垂在地上。
怕是太高興了,所以沒反應過來吧?莞爾一笑,杜芙蕖扶著喜娘的手過去,便將那同心結撿了起來,捏在手裡。
從今天開始,蕭驚堂是她的人了,這幸城多少人想嫁他為妻,其中不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