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元爺?”旁邊的太監小聲問:“這兒也要找嗎?”
“不用了。”轉身跨出浣衣局,蕭驚堂道:“若是實在找不到,公公不如幫我傳個訊息。只要找到我的傳家玉佩,在下必有重謝。”
小太監笑了笑,道:“狀元爺言重了,您要是今兒還找不到,陛下會下令懸賞的。”
他正是炙手可熱的時候,想要什麼不容易?小太監都只恨自己沒撿到那重要的玉佩,不然還能跟這狀元爺討個人情。
“那邊還有幾處宮殿,奴才去問問吧。”
“好。”看了看是女眷居處,蕭驚堂也沒過去,只在門口外三步站著。
院子門口有宮女正站著說話,一見那小太監,連忙笑道:“公公怎麼來了?”
小太監道:“幫狀元爺找玉佩呢。你們可曾撿著?撿著有重賞的。”
兩個宮女都搖頭,小太監嘆息,轉身就招呼蕭驚堂繼續走。
見他走了,宮女也就繼續說剛才的話:“你說那個叫溫柔的浣衣宮女嗎?我瞧著也覺得她容貌上乘,嘴巴又甜,可惜了在浣衣局那種地方……”
步子一頓,蕭驚堂立馬轉身,大步走向那說話的宮女,眼神灼灼地問:“你方才說叫什麼的宮女?”
兩個小宮女被嚇傻了,怔愣地看了蕭驚堂許久,然後才慌慌張張地回神道:“叫溫柔啊,她每次來都會說‘奴婢溫柔。來給各位姐姐送衣裳’,就這兩天新來的,可總這麼念。咱們也就把名字給記著了……”
沒想到他反應這麼大,後頭的小太監也嚇了一跳,連忙過來問:“狀元爺怎麼了?”
蕭驚堂抿唇,雲淡風輕地道:“沒事。”
掃一眼他背後捏著的拳頭,小太監嚥了口唾沫:“您要是想找什麼人,奴才倒是可以幫著找找。”
“昨日送我出宮的宮女,她也許撿到了我的玉佩。”蕭驚堂道:“只是她人不見了,我記得……她就叫溫柔。”
“啊,是嗎?那就好說了。”小太監一拍手,高興地扭頭問兩個嚇傻了的宮女:“你們知道那個溫柔在哪兒?”
“是……在浣衣局,剛剛來送過衣裳,現在已經走了。”
還真的是在浣衣局嗎?蕭驚堂抿唇,轉身就往回走,步子很快,可沒一會兒。又走得慢了。
小太監跟著,滿臉的疑惑:“您怎麼了?”
“那浣衣局……聽著不是什麼好地方。”聲音有些發緊,蕭驚堂道:“人在裡頭,會好過嗎?”
微微一頓,小太監支吾地道:“這種天氣,浣衣局裡怎麼都不會好過的。”
一陣風吹過來都刺骨,更別說打井水來洗衣裳了。浣衣局裡的宮女都是每天洗上五個時辰的衣裳的,一雙手基本是生了凍瘡又好,好了再接著生,潰爛得不成樣子。
眼神深沉,蕭驚堂沉默了,一步步踏在宮道的石磚上。周身都被凝重的氣息籠罩。
小太監再蠢也該反應過來了,這狀元爺……怕不只是想找玉佩吧?畢竟這冬天的井水冷不冷,玉佩可感受不到。
溫柔隨著喜嬤嬤將衣裳送完。回到浣衣局就感覺氣氛不太對。一群宮女今天都在走神,個個眼神都沒焦距的。
“怎麼了這是?!”喜嬤嬤一看就生了氣:“讓你們好生洗衣裳,都想什麼呢!”
“還要洗嗎?”向來沉默的宮女們突然反抗了起來:“這麼冷的天。就不能等下午暖和些的時候開始洗嗎?”
“……反了你們啊!”喜嬤嬤橫眉:“主子的衣裳,還得你們挑著時候來洗?!”
“小瑩已經要死了,咱們也早晚要死的。”一個宮女喃喃道:“與其每天受這種折磨而死。倒不如早點死了算了!”
她這話一出,所有宮女的情緒都不穩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