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攻不進洛陽城,王世充也打不退瓦崗軍。兩個宿命的敵人就這樣的僵持著,直到宇文化及的大軍出現在洛陽以南二百里處的時候,局面終於鬆動開來。
“稟魏王,宇文化及大軍在二百里外出現。”
“稟魏王,宇文化及先鋒部隊騎兵一千人在洛水前偵察。”
“稟魏王,宇文成都率領一萬人馬在洛水前紮營,伐木建造浮橋。”
一份份軍情送到李密的身邊,李密鋪開洛陽周邊的地圖,申請嚴肅。
“翟讓將軍,請你帶兵一萬,前往洛水北岸駐紮,切不可叫宇文成都渡過洛水。”李密道。
翟讓興奮的領命而去,要迎戰天下第一的猛將宇文成都,乃是武將的幸事,自從裴元慶成為先鋒官後,翟讓很少有這種一馬當先的機會,這次當然開心,哪裡想得到李密心裡的盤算。
見翟讓昂首闊步的出去,秦瓊擔心的道:“魏王,宇文成都名滿天下,勇武無敵,翟讓將軍一人前去恐怕有失啊?”
一旁裴元慶躍躍欲試的道:“魏王,我也想去會會那宇文成都,看看是他的鳳翅鎦金鏜厲害,還是我的梅花亮銀錘厲害。”
李密臉色一沉道:“兩軍交鋒的大事,難道是胡鬧嗎?我叫他去,自有主張,你們還有別的任務,不必多言。”
秦瓊聽了,還要再說,一旁徐世績在後面輕輕拉了他的衣襟,秦瓊狐疑的閉上嘴,鬧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李密將大軍佈置為兩部,一部繼續圍住洛陽,阻止王世充趁機反攻,一部則沿著洛水列好陣勢,阻擋宇文化及的大軍。
翟讓作為先鋒帶領一萬人馬來到洛水邊上,湍急的河流對面,宇文成都一身黑甲,巡視著河岸。工兵們在砍伐樹木,建造浮橋,驍果騎兵來回的馳騁,尋找著河水緩和一點的地方o
“大哥,咱們該怎麼辦?”翟讓的弟弟翟弘問道。
“你和王儒信帶兵沿岸巡視,別叫他們暗中渡河,我在這裡看看宇文成都的動靜。”翟讓下令道。
翟弘和王儒信各帶兩千人馬,四處巡視去了,翟讓把人馬駐紮下來休息,密切注視著對面宇文成都的動靜。
宇文成都這邊的工兵倒也爭氣,不到一個下午,就造出了兩座浮橋,看起來歪歪扭扭,一推下水中,立刻變成游龍一般,搭上了對岸。翟讓一見,立刻下令人馬起身,弓箭手密密麻麻的站成數捧,其他人馬在後便,只要宇文軍渡河,便要攻擊。
宇文成都在對岸見了,皺緊了眉頭,他何嘗不知道這樣進攻等於有死無生,可是幾十萬的人馬如今己經沒有了存糧。從江都來到洛水邊上,一路逃散的有十萬之巨,儘管如此,存糧也只夠半月之用。若是不能打敗李密,取得興洛倉和黎陽倉的糧草,宇文軍隨時都有崩潰的可能。身為先鋒,宇文成都沒有別的選擇。他高舉起手臂,猛的落下。一聲戰鼓,黑甲騎兵在前,步兵在後,數千敢死隊從四座浮橋一起向對岸發起衝鋒。
就和當年楊廣攻打高句麗時強渡遼河一樣,這一場戰鬥,是單方面的屠殺。無論宇文軍如何用藤牌遮擋,密如雨點的利箭穿破空氣,呼嘯而來,無數士兵中箭倒下。浮橋之上頃刻就堆滿了屍體。每前進一步,宇文軍都要付出數十條生命的代價。後邊的人為了衝鋒,不得不把死去同伴的屍體踢落河中,洛水奔騰而去,帶走了無數的屍首和鮮血。宇文成都在後拼命擂鼓助威,可是翟讓佈置的箭陣十分的嚴密,根本沒有空隙,又有長矛長槍兵在岸上,只要有人衝過來,就亂槍刺死。血戰半個時辰,宇文軍丟下三千屍體,終於潰敗回去,無力再攻了。
瓦崗軍把宇文軍留下的浮橋點上火,燒紅了半邊的天,宇文成都在岸上恨的咬牙切齒,卻無能為力,只得駐紮下人馬,等待父親的大部隊趕到匯合。
“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