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他父皇的注意力,喚聲也是奶氣十足地。
碧桃在一旁讚許的點頭,聲音表情都很到位,不愧是她家寶寶。
皇帝收回視線,低頭看他:“怎麼了?”語氣緩和了許多。
“團團想要那個……木塊。”小傢伙指了場中一樣木條榫接的物什,眼巴巴地看著皇帝道。
皇帝順勢看過去,是尋常婦人兒童玩的八卦鎖。因旁邊擱了兩盞稍大些的燈籠,且燈籠肚子圓鼓,它似是鑽進了窄窄地巷子裡,左右套不到它頭上。
不等他沉吟,壽王就把餘下的三個木圈丟到他手裡,抱胸看好戲般的笑:“我侄子都說了,您還不露一手?”
看看小女人在一邊兒抿嘴兒笑的歡,再看兒子那一副期盼的模樣,皇帝笑揉了揉他的頭:“知道了。”
這也不過是個技巧活兒,碧桃看皇帝投的架勢,不知怎麼就想起她第一次打獵的情景。她讓熊堯拿來套繩圈狐狸,結果丟出去的力氣不足,就這麼輕飄飄的落到了地上。
算不上丟醜,她畢竟是女人不是。
只是聽當時皇帝的語氣,他本是想自己給他獵的。可見這方面他經驗充足,不會在他兒子面前損害他一貫的高大形象。
她想著想著,笑容愈發燦爛起來,有一點盼著他出醜的促狹,說不準又有些難言的驕傲,雙眼烏黑明亮,緊盯著將要投圈兒的皇帝。
壽王眼睛後斜,立時將她的表情看了個分明。他心裡不知轉圜過幾個彎兒,向邊上手一伸,懶洋洋拋去個眼神兒,沒多話。
小公主眨眨眼,及時反應過來,將搶來的圈兒上繳。
嗚嗚嗚,她還沒捂熱乎呢。
比杯口稍大的套環扔出,套環一側有傾斜弧度,如無意外,按丟出的勁道會斜飛進燈籠之間,然後力竭而墜,套進八卦鎖的上端。
套環比套繩略輕,但即便試水不成功,第二次總能拿捏得當。皇帝不很在意這些小把戲。
誰成想,眼看那木圈兒就要墜落,邊上竟又飛來一個木圈兒,“啪”地一聲,擊歪了舊定的線路,兩個環圈一齊跌在了燈籠上,順著燈籠竹骨落下來。
皇帝側頭,旁邊壽王正挑高了眉,視線與他一對時,露出白燦的牙齒一笑。
真夠無恥的。碧桃想。
小承景不知怎麼的好像猜到了他孃親的心思,小肉手鼓起掌來,崇拜地看向皇叔道:“皇叔好厲害。”
果然是攪局且幸災樂禍的母子倆。
皇帝瞪了自家兒子一眼,團團很給面子的縮縮脖子,顛顛兒地躲到孃親的裙裳後,只探出個小腦袋。
“還有兩個圈兒沒投呢。”碧桃笑語盈盈地提醒他。因她明淨淨一身兒公子打扮,護著小承景就好像護著弟弟似得。
倒像是一家四兄弟出遊。
這念頭雖荒唐,皇帝繃住的心莫名鬆下來。嘴角也隱約有了笑意。也許他不該把所有事都想的那麼複雜,像今日這樣輕輕鬆鬆地,也不錯。
“再來。”皇帝輕瞥壽王一眼。
壽王應戰。
照舊是一個漫不經心地投擲,一個懶懶散散地用力道相抵,這麼你來我往幾回,手裡的木圈兒早丟完了。又去向攤主買過,明明兩人間的氣氛算不上劍拔弩張,偏偏就是較上了勁兒。
碧桃看的有滋有味,路過的少女們也一副如被春風拂了面兒的捧心模樣。
先看那將別人的套環擊落的準頭、時機、力道,必是慣常狩獵的。這要不是山野中以打獵為生的,就是世家貴族養出來的公子哥兒。再看長相、氣質、氣勢,衣著打扮,哪兒能是粗野地獵戶啊。
世家公子就是爭個小孩兒的玩具都這麼有魅力。少女們沉醉的想。
還沒等碧桃看膩味,一個套環準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