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諗低頭看著小弟,揉揉他的腦袋:“我知道,照顧好自己。”
小弟又說:“我不能送你出去,我讓xx哥哥送你去城裡。”
才幾個月,只會撒嬌的小弟已經懂事了,懂得照顧人了。秦諗感到欣慰。以後即便她不在了,母親也會過得很好。
小弟不管母親閆妮的憤怒,帶著秦諗去找他口中的xx哥哥。
凌晨十一點回到三江,找了家酒店落腳。安靜下來,絕情的話一遍遍回放,她只能不間斷回憶前半生愉快的時光,只有這樣,才能在灰暗絕望的心上注入一縷陽光。
就這樣想了半宿,她感到噁心難受。以為如往常一樣,挺一挺就過去了。直到人恍恍惚惚的。一個可怕的念頭冒出來,如果就這樣死去,誰會傷心呢。
她忽然想到,如果真就這樣死去,她也太虧了,怎麼也得讓藍時堵一堵。
幾乎在那一瞬間,她幹了一件有生以來最驚悚的事。號碼撥出去,那邊很快接聽,低沉的嗓音格外好聽。
什麼給他添堵,統統是騙人的,她只是想聽一聽他的聲音。
藍時又低低地‘喂’了一聲。
她竟沒勇氣出聲,誠惶誠恐地手機掉地板上,她沒力氣去撿起來,睜著眼望著天花板,任由淚婆娑。
也不知過了多久,下腹一陣陣絞痛。她感到害怕,幾乎跌倒地上撿起手機,茫然地不知道打給誰。想了好半天才想起來應該給酒店服務檯去電話。
當天夜裡,她被送去市醫。經過診斷為急性胃腸炎。她被安排住進病房,掛了鹽水,劇痛減輕,筋疲力盡的她沉沉睡去。
醒來已經第二天,病房裡只有她一個人,心頓時像被挖去一塊,說不出的難受。
護士來查房,還幫她去買白粥。大概看她一個人過於淒涼,又主動陪她聊天,還對她說:“你昏睡時有來電,我就善做主幫你接了。他是你老公吧。”
“應該是我同學。”
“同學?我問他是不是你老公,他很擔心你,問你的地址,又請求我照顧你,說他馬上趕來。我說你們吵架了?”
她檢視手機,最後一個通話記錄來自藍時。看到這個名字,眼淚又不爭氣。
半小時後,他風塵僕僕出現在病房門口。也不知是不是她眼花了,他似乎很緊張。
見她臉上蒼白,他擰著眉走進來:“你又想玩什麼苦肉計?”
雖然不痛了,卻全身乏力,秦諗無言以辯。
藍時見她低著頭,眼睛紅紅的,更難受得緊,不發一言轉身出去。
以為他走了,幾分鐘後他又回來。
護士來拔掉針管,也不知是不是運氣太背了,血一下子冒出來。秦諗下意識驚呼,藍時快步走來,抓過她的手。
護士反映也快,立馬用醫用膠帶綁好,還一個勁地道歉。
藍時帶她出院,他一聲不吭,臉沉得嚇人。
秦諗問:“我們去哪兒啊。”
“你這個樣子你以為能去哪兒?”
秦諗還很虛弱,無力地笑了笑:“討厭我,為什麼還要來呢。”
他撇了她一眼:“你最後一個電話是打給我的,萬一你出了意外,我還不想成為第一嫌疑人。”
秦諗沒力氣深究他話裡的含義,虛虛地呼了口氣,闔眼假寐。
他講電話,脾氣惡劣。
秦諗想,做他手下還真需要修煉三十六門拿手絕活。
正想著,聽他說:“取消今晚的行程,我明天回去。這點小事都搞不定,就給我滾。”
秦諗餘光撇去,他臉色也極差的。
被他帶回酒店,他吩咐服務檯點餐。秦諗拒絕:“我不餓。”
藍時說:“你不餓我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