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敖沐陽聽到唱腔的時候就聽出來了,這是敖富貴在唱呢,他說道:“對,是富貴。”
敖富貴一手拍打腰鼓一手敲小銅鑼,敞開嗓子唱的開心。
鄭柳年聽了一會納悶道:“這唱的是什麼?漁歌?”
敖沐陽笑道:“不是,這叫唱新聞呢,你沒聽過吧?”
鄭柳年臉上露出恍然的表情,他說道:“哦,這就是唱新聞?我聽說過,這是紅洋半島地區的漁家風俗是吧?以前倒是沒親耳聽過。”
唱新聞這種風俗已經好些年沒出現了,敖沐陽仔細想都想不到具體哪年自己聽過,他就隱約記得自己最後一次聽,可能是在小學三年級之前了。
在他記憶裡,這種風俗是跟漁汛相關,它跟戲劇一樣也算是一種曲藝形式,起初是瞎子、殘疾和乞丐等沒有自主賺錢能力的人來表演,他們唱的是戲,但能力比不上戲子,所以聽的人不多,更沒人給賞錢。
有些表演者腦子靈光,他們發現了自己的劣勢,然後找到了自己的優勢:那就是他們走街串巷、跑南闖北,碰到的人多,見到的事多,瞭解的東西多,特別是他們在一個鄉鎮闖蕩的時候,張家長李家短,他們知道的小道訊息格外多。
這些人開始利用這個優勢,他們充分利用了人的八卦心理,用唱戲的方式來講述鄰里間的故事,特別是一些矛盾衝突,以此來吸引漁民們的注意。
就這樣,經過幾十年的發展,海上唱新聞的風俗出現了。
一般進行海上唱新聞的時候是漁汛期,早些年沒有大船,漁家都是操作小船在近海打撈,到了漁汛期各家各戶開船出海,比較集中,這時候就有乞丐、殘疾人坐著船在這些漁船裡面穿梭唱新聞。
漁民們在海上幹活是很枯燥的,海上唱新聞成了他們為數不多的娛樂活動,所以早些年還是很受歡迎的。
並且從事海上唱新聞的人要求不高,不求討到多少銀錢,他們只求漁家能賞賜幾條魚,讓他們飽腹或者帶去市場賣了換個飯錢。
聽到敖富貴在唱新聞,敖沐陽就問鄭柳年道:“咱們船上有魚嗎?”
鄭柳年想了想說道:“活魚肯定沒有,不過可能有兩瓶罐頭魚?”
敖沐陽搖頭道:“那不行,有傢伙什嗎?”
鄭柳年拍拍腰上的槍說道:“這傢伙什夠勁不?”
敖沐陽:“夠勁,但我說的是漁網。”
村外海域漁船多,這些小漁船都做了賞鯨船,船上搭載了遊客出海觀鯨、觀海豚和海牛之類,有些船上有魚,用來餵給鯨魚海豚做食物。
鄭柳年指揮巡邏船靠近了一艘漁船,敖沐陽從船上要了幾條魚,然後巡邏船開到敖富貴所在的小船旁邊,敖沐陽伸手把魚扔了過去。
敖富貴正在進行單口演唱,他喜歡這些民俗類的東西,這次是鎮政府出面組織復興漁家傳統,海上唱新聞是其中的重點專案,敖富貴這是根據政府指示在進行演示,所以他演唱的格外帶勁。
這樣幾條魚噼裡啪啦被扔到他的船上後,他被嚇了一跳,身體哆嗦手臂一甩,差點把手裡的小銅鑼給扔掉。
等他反應過來便怒了,對敖沐陽說道:“羊子,你幹嘛呢?瞎搗亂。”
敖沐陽無辜的說道:“我是在配合你好不好?給你打賞呢。”
敖富貴叫道:“那你給我打賞大黃魚啊,我要野生的!”
在黃花魚沒有遭遇滅絕性捕撈之前,大黃魚是紅洋的常見經濟魚,漁家全年都能捕撈到大黃魚,所以每次“唱新聞”結束,各地漁民多要送幾條肥碩的大黃魚給人家做“手工錢”,以示謝意。
敖沐陽趴在船舷上說道:“大黃魚沒有,將軍拉的大黃屎倒是有一堆,你要不要?”
敖富貴嫌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