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正如瓊瑪和米歇爾所預見的那樣,設立軍事法庭來解決這個問題,對他來說是唯一令他滿意的途徑。紅衣主教蒙泰尼裡非常固執,拒絕支援這個設想,這使他忍無可忍。
“我認為,”他說,“如果主教閣下知道我和我的助手所忍受的一切,您對這件事就會有不同的看法。您憑著良心反對司法程式的不當之處,對此我完全理解並且表示尊重。但是這是一個特別的案子,特別的案子要求採取特別的措施。”
“沒有一個案子不要求公正,”蒙泰尼裡回答,“如果根據一個秘密軍事法庭的裁決來給一個平民定罪,那麼這不僅是不公正的,而且也是非法的。”
“這個案子非常嚴重,主教閣下,這個犯人公然犯下了數項死罪。他參加了臭名昭著的薩維尼奧暴動,如果他不是逃到了托斯卡納,斯賓諾拉大人任命的軍事委員會那時肯定就會把他槍斃,或者把他送去服划船的苦役。從那以後,他就一直沒有停止密謀策劃。據悉他參加了國內一個怙惡不悛的秘密團體,並是這個團體中的一位重要成員。我們確實懷疑他即使沒有唆使,那麼他也是同意暗殺了不少於三名警察秘密特工。可以說他是在把武器私自運進教省時被當場抓獲的。他竟然抗命持槍拒捕,並且重傷了兩名執行任務的警官。現在他對本城的治安已經構成了永久的威脅。在這樣一個案子中,設立軍事法庭當然是正當的。”
“不管這人做了什麼,”蒙泰尼裡回答,“他都有權依照法律來審判他。”
“依照法律的正常程式就得耽擱時間,主教閣下,在這個案子中,片刻的時間都耽擱不得。此外,我還擔心他會越獄。”
“如果有這個危險,你就應該嚴加看管他。”
“我會盡力而為,主教閣下,但是我得依靠監獄的看守,他們好像全被那個傢伙給迷惑了。我在三個星期內四次更換了看守。我已不厭其煩地處罰了那些士兵,可是這一切全都沒用。我不能阻止他們來回傳遞信件。那些傻瓜愛上了他,好像他是個女人。”
“這倒非常奇怪。他肯定是有什麼過人之處。”
“過人的邪惡之處——請您原諒,主教閣下,但是這個傢伙確實足以讓聖人也失去耐心。真是難以置信,但是我還得親自主持審問,因為一般的軍官再也忍受不了。”
“怎麼會這樣呢?”
“很難解釋清楚,主教閣下,他信口雌黃,你一旦聽過就明白了。別人還以為審訊官是犯人,而他卻是法官。”
“但是他有什麼厲害之處呢?他當然可以拒絕回答問題,可是他除了沉默沒有別的武器。”
“刺刀一樣的舌頭。我們全是凡人,主教閣下,我們大多數人都曾犯過我們不願公之於眾的錯誤。這是人性使然,讓他嘮叨出二十年前犯下的小小過失,誰也受不了——”
“裡瓦雷茲兜出了審訊官的一些私人秘密嗎?”
“我們——真的——那個可憐的傢伙還是一名騎兵軍官時欠了債,於是就從團裡的資金借了一筆錢——”
“事實上是偷竊了交他保管的公款?”
“這當然是錯誤的,主教閣下,但是他的朋友隨後就把錢還了,這事就遮蓋了下來——他出身很好——從那以後他是一身清白。至於裡瓦雷茲是怎麼獲悉了這個事情,我就想象不出了。但是他在審訊時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兜出這起醜聞——竟然當著下屬的面!而且還擺出一副天真的表情,就像是在祈禱一樣!這個事情現在已經傳遍了教省。如果主教閣下能夠出席一次審訊,我相信您就會認識到——這事不必讓他知道。您可以在一旁偷聽——”
蒙泰尼裡轉過身來看著統領,臉上露出了不同尋常的表情。
“我是宗教使者,”他說,“不是警察的暗探,偷聽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