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苦著臉看向後山,只得親自跑一趟。
第53章 言語偏差
尚坤早借著郎官出入京城的便利,偷樑換柱在府裡見過他想見的人,那些人打發回原處待命,等待合適的機會將他們派上用場,戰事連年不斷,軍中惟缺訓練有素的軍士,去開元寺只是借放生的名義帶阿圓遊玩。
世上人都說得佛陀保佑平安,那也要進佛的眼,凡世多少人苦苦掙扎,盼不來神明眷顧,死後登極樂真是笑話。
尚家人不信神明,只因他們造下殺孽太重,歷年帶兵出征,不知多少人成了他們的刀下鬼,也不知有多少軍士倒在沙場。與其信因果報應,不如堅信自己能勝天。
手下輕捻主持贈送的佛串,據說是上百位僧人日夜誦讀吟經,戴在身上可保平安,尚坤把它掛到阿圓的脖上子,左右打量,微微露出笑意發話:“戴著罷,說不準可以扮個美豔小尼姑。”
憶君低頭看粒粒飽滿均勻的紫檀佛珠,佛門也分三六九等,那位老主持送給兩位公主的都是七寶佛珠,給她一串木頭的,尚坤當時拉著臉不太高興。
這個人太不掩飾自己的喜好,他若喜歡天底下人都要跟著說好,憶君不知該高興,還是惶恐不安。
抬眸看向對面的人,憶君取下佛串握在手裡,偏頭笑說:“這珠子和七寶珠有什麼分別,我真是沒瞧出來。”
尚坤自然知道她想說什麼,唬著臉道:“有差別,七寶珠戴到公主身上,你呀撿了串破珠子還當成寶,忒沒出息。“
他不講理,讓別人也跟著沒道理。
“可我就是阿圓,戴什麼樣的珠子,人還是原來的人。”憶君說話間夠到玉盞一口氣喝乾涼茶,那鹿血補得太過,她最近老流鼻血,府醫也說先停下,免得虛不受補又傷了身子。
喝完她還想要,尚坤不許侍婢們再添,拿出好話哄:“少喝一口,你還是阿圓。”
他倒學得快,憶君莞爾,認真看尚坤一眼,他總是離得這麼近,近得她跟著他的呼吸起伏,也不衡量自己能不能跟得上。
“郎君,你小時候最喜歡做什麼?”憶君冒冒失失問出話,又覺得她不算失禮,她想知道他過去的事,想看清他暴戾失常背後的真像,全當是為自己找藉口,掩飾她喜歡上一個殺人如麻的冷麵人。
以前上學的時,同班有個女生跟著位混黑|道的大哥,每天在班上炫耀,大家暗罵她有病,憶君現在也是微微得病的那個人。
尚坤倚在獨榻上,衣襟敞開,神色晦暗不明,拉過憶君把人摟在臂彎裡,聲音帶著虛浮,“打人,我那時候差不多把京裡的貴公了都揍過來了,包括太子。”
“裕王呢,你肯定沒打過他。”憶君咯咯輕笑,又覺得尚家真是古怪,不喜歡柳嫣然其實很好打發,為什麼把人偏偏塞到裕王身邊,一看他們就是死對頭。
那個女孩其實也有點可憐,她暗中這麼想。
尚坤笑了,伸手撓阿圓的癢癢,俯看笑軟的人,“鬼精,武六郎天生擺著一副好人臉,見了令人生厭,我還不願意朝他動手。”
憶君曲解話裡的含意,“其實郎君是怕打了他說不清楚,你越成了惡人。”
尚坤黑臉,他哪句話透出這個意思,就裕王那張長得像夏家人的臭臉,跟蒼蠅一樣討厭。他非得吃下蒼蠅,才能證明自己不怕它。
小把戲得逞,憶君得意跳下地,那邊阿苒等著她試穿及笄用的禮服,也沒多大興致,她倒關心羅大嬸會不會來。
屏風後,阿苒為憶君細細整理一遍裙角,輕聲說好了,憶君環顧周身,覺得還行,拿金銀權勢堆砌出來的華服穿在她身上,也不知衣服襯了人,還是人襯得衣服好看。
“夫人去讓郎君看一眼吧。”阿苒眼中滿是讚歎,小聲慫恿,夫人的確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