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影帶著粱叔,一邊朝任蝶衣招手、一邊走近。
他的心情似乎不錯,嘴角微揚、眼角微挑,俊美的容顏蘊涵意義不明的笑意,優雅的舉止透露出一絲貴氣。“蝶衣,我已準備妥當,可以上路了。”
經過一夜的休養,花弄影整個人顯得神采奕奕,連肌膚上的傷痕都淡化不見。
任蝶衣拉他走到一邊,避開旁人。
花弄影為她的主動親近,訝異的眨了眨眼。“怎麼才過了一夜,你就變得如此熱情?”
“住嘴。”她抬頭瞪他。
他的胸口怦然,只覺得她凌厲的眼神也包含著璀璨風情。
“西夏人來犯了!”任蝶衣擔憂的對他說:“據說冰彥正要領兵迎戰!一旦你哥離開京城,沒人勸阻你爹,你爹會怎麼做?”
花弄影左右環顧,他家僕人和任蝶衣的友人正饒富興味的打量著他們,與任蝶衣緊張國家大事的態度相比,別人卻像是在看戲似的,無動於衷,
他笑了一聲,附在她耳邊低語道:“還能怎麼做,自然是如獸出籠,天下大亂。”
“陰謀……”任蝶衣咬了咬牙。“你別幸災樂禍,想一想你爹萬一造反失敗,你會有什麼下場吧!”
花弄影撫了撫她憂鬱的臉龐,以下定決心的口吻宣告道:“無論他們是成功或失敗,我已經決定今後走只我自己的路。”
花弄影打算走什麼樣的路?
任蝶衣一路上心神不寧,思慮著他的未來,連國土危機都置之腦後;她很怕丞相若是謀反失敗,到時罪行誅連九族,花弄影是逃不掉的,屆時,她該怎麼救他?
她幾乎不敢想像永遠吊兒郎當的花弄影被斬殺的景象,她不希望他死!
可是丞相若是謀反成功,花弄影不就成了亂臣賊子?即使被封王、封侯,她也不能忍受他父親違反正義的行徑!
“我說,蝶衣。”花弄影策馬上前,靠近沉默不語的任蝶衣。上路後,她始終板著臉,好像天快塌下來似的沉重,他看得很心疼。“趕了半天的路,你不累嗎?”
他的聲音令她如夢初醒,瞧了瞧他滿是關懷之色的容顏,她驚覺自己整副心思都在為他翻來覆去,彷彿他是她在世間最重要的人。
任蝶衣懊惱的呻吟一聲,厭惡的命令自己停止再為花弄影煩惱!
“呀~~你這是什麼表情?不必一看我就哀痛的皺眉吧?”花弄影傷心的陪她一起呻吟,任他再聰明,也看不透任蝶衣曲折的心思。
“唉~~算了,我先問你,你帶著他們要做什麼?”花弄影瞥了一旁與他們同行的一群江湖人,他們各個名號響亮、武藝高強,其中更不乏有風流倜儻的青年才俊。
花弄影自認夠大方,但仍不喜歡任蝶衣與其他男人親近。
“我帶他們上京去對付你爹。”任蝶衣毫不隱瞞的回答。
同行的人騎著馬在官道上疾馳,雖然彼此間隔了些許距離,卻不影響他們錯過周圍的談話聲。
因而任蝶衣話一出口,花弄影是沒什麼反應,其他人倒是在瞬間變了臉色,像是在反對她的口沒遮攔。
然而光明正大的態度向來是任蝶衣不變的性情。
“任小姐的性子果然如傳說的那麼……坦蕩。”粱叔搖頭嘆氣的插嘴。
花弄影微微一笑,語調極富蛙惑,“你們打算如何對付我爹呢?”
“有花公子在,應當很容易和您的丞相父親切磋琢磨。”一旁有人代替任蝶衣回答。
任蝶衣立刻瞪著友人,“不許動他!”她維護花弄影的心態顯而易見,當下教眾人為之傻眼。
一邊保護兒子,一邊對付他的老子,這麼自相矛盾的做法,任蝶衣是腦子進水了還是吃錯藥?
周圍的友人趕緊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