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了想法,便道:“既然葉少主執意,那麼飯後便讓肆隨你去西廂瞧瞧。只是,顧某還是對葉少主的醫術與毒術頗為忌憚,那傷,顧某自然會請閣中的大夫給左護法瞧瞧。”
葉思吟挑了挑眉:“顧閣主還真是謹慎啊。行。”說著便扭頭看向門口處,問道,“你叫肆?”
肆即可行禮道:“屬下肆,葉少主有何事儘管吩咐。”
“肆,陪著葉少主去看看左護法。記住,不得有任何閃失。”顧青珏板著臉吩咐道,只是那句“不得有任何閃失”到底指的是不得讓葉思吟受到任何閃失,亦或是不得讓葉思吟與戰銘一道出任何狀況影響大計。
餐桌旁只剩顧青珏與歐陽萱怡。
歐陽萱怡似乎仍未方才那番冷淡的談話心存芥蒂,一臉的憂傷和無奈。顧青珏心中一疼,驀地腦中浮現出另一張溫柔絕色的臉,便咬了咬牙,攬住妻子:“萱怡,可否替為夫做一件事?”
歐陽萱怡覺得奇怪:“何事?”
“……可否替為夫勸勸葉思吟,讓他幫助我一臂之力,一舉毀了浮影閣。”
“什麼?!”歐陽萱怡大駭,“夫君……這怎麼可能行得通?……那葉天寒早已認了這個子嗣,我……夫君也看到方才他對我毫無半點親情……我怎麼可能說服他呢……”
顧青珏溫柔一笑,眸中卻突然變得冰冷:“他雖對你毫無親情,但畢竟還是能夠看出他是思念你姐姐的。不如,就告訴他,當年你姐姐是……”
慕萱樓。
歐陽萱怡腳步沉重地踏入慕萱樓,輕輕關上臥房的門,端莊美豔的臉瞬間陰雲密佈——“顧青珏……你好狠的心……你真是好狠的心……”口中唸唸有詞著,歐陽萱怡站在桌邊,漸漸開始渾身發抖——驀地,抓起桌上的水杯,重重摔到地上,“啪”的一聲,瓷器碎裂的聲音驚動了秋娘——餵養了歐陽萱怡與歐陽萱萱,且在歐陽萱怡成親時跟隨照顧她的乳母。
一進門便見到一地的狼藉,秋娘嚇了一跳:“我的大小姐,怎麼這麼不小心……來,奶孃看看傷著什麼地方沒有?”
“我沒事,秋娘。”歐陽萱怡甩開秋娘握住她的手,深吸了口氣,奈何並未起什麼效果,於是便又取了只上好的定窯瓷杯,狠狠往地上一摔——破碎的瓷杯碎片濺了一地。
“呀……萱怡小姐,你這是……”秋娘顯然被下到了,她原以為歐陽萱怡只是不小心打碎了被子,卻未料這是大小姐親手摔在地上的。
“葉思吟……葉思吟……”先是低喃,而後漸漸大聲了起來。秋娘聽得明白,眼眶瞬間紅了——“小姐說的……是思吟少爺?”
歐陽萱怡扭頭狠狠盯著秋娘:“少爺?秋娘,難不成你老糊塗了?那個小雜種算哪門子的少爺?!不過是個敗壞門風的賤人罷了。”那最後一句,竟不知說的到底是葉思吟還是歐陽萱萱。
秋娘不可置信地看著盛怒的歐陽萱怡——她記得,她帶出來的這二小姐,向來溫柔高貴,賢良淑德,今日卻……
“萱怡小姐,你怎麼能這麼說思吟少爺……他是你的外甥啊……”淚水滾出眼眶,秋娘顯然憶起了那個比歐陽萱怡更為出色的女子,那可憐的孩子,怎麼就做出那樣的糊塗事呢……
“哈哈,外甥?你怎麼不問問,他願意麼?!是啊,有那樣一個爹,當然是不會認我這個小姨了,說不定連歐陽萱萱那賤人也不記得了。”歐陽萱怡冷笑著道。
這次秋娘聽清楚了,腦中一片空白——她無法相信眼前這美麗的女子竟會以如此不堪入耳的惡語來詆譭自己的親生姐姐,親生外甥……略顯蒼老的聲音顫抖著責問道:“萱萱小姐可是最疼愛你的親姐姐啊!你怎可如此辱罵已故之人?”她不懂,真的不懂,萱萱還在世時,與萱怡關係甚密——萱萱是由側夫人所生,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