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像是被什麼攥了一下,有些陌生的疼痛感,邵衍惟不知道是因為她的眼淚或者別的,只是看著她狼狽的表情心生不忍,卻又不甘心讓真相繼續隱藏下去。
這些天他想了很多,幾乎想到了所有的可能,除了那一次,他實在想不出別的答案。
&ldo;衍景回國的宴會,你有沒有參加?&rdo;
路心悠猜到邵衍惟必定調查了一番,卻沒料到他一語中的。
&ldo;我陪著維維……&rdo;說了半句不知道怎麼接下來,路心悠哽咽著,沒出息地垂著頭,&ldo;對不起。&rdo;
手掌握了一下,邵衍惟眯著眼打量眼前的女孩。
&ldo;你離開的時候已經知道路小安的存在?&rdo;
&ldo;是。&rdo;她吶吶地回答。
這是一種欺騙……如果當初這樣做的女人是別人,他一定會冷笑著嘲諷,並且懷疑對方留下孩子是為了索要更多的金錢。
可是為什麼看著路心悠強忍難堪給自己道歉的樣子,他絲毫沒辦法用險惡的心思去揣測她的想法,是因為僅存的記憶裡被自己殘忍奪取第一次的她哭得很厲害,事情發生後卻沒出息地悄悄離開?還是她的身體很美好,讓他在那之後經常會想到兩人纏綿的感覺?
她一定不是為了別的目的留下這個孩子,邵衍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肯定,就是覺得不會是。
一個二十歲的女孩,風華正茂,還在唸大學,甚至沒辦法養活自己,養育一個孩子的困難恐怕不是他能夠想到的,路心悠卻親生經歷了一切。
只要想到這些,縱使之前有過被隱瞞的憤怒也都消弭不見。
&ldo;為什麼沒有來找過我?&rdo;不由自主地問出這句話,邵衍惟目光有些複雜。
他記得那天自己醒來的時候,房間裡只有自己,管家也說不出那人是誰,如果不是隱隱作痛的腦海里還殘留著肌膚相親的美好觸感和滿床的情慾痕跡,他幾乎要以為自己作了瘋狂的夢。夢裡的自己暴虐地佔有了一個女孩的第一次,她的哭泣似乎還在耳邊。
那天的人居然是路心悠。
如果不是路小安出現在自己眼前,大概這個女人會一直瞞下去。
懷著複雜的情緒,邵衍惟觀察著眼前人。
現在的路心悠徹底退去了酒吧旖旎燈光下的嫵媚,像個剛走出學校的女生,脂粉不施的臉看起來有些稚嫩,完全沒法想像已經是一個四歲男孩的媽媽。
她的眉目清秀,算不上十分的絕色,卻乾淨自然得讓人覺得舒服。
想到酒吧相遇時自己的驚訝及對她異樣的感覺,邵衍惟有些意外為什麼五年前完全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也許只能說機緣巧合,那時候單純乾淨的她沒有進入他的眼睛,卻迷迷糊糊地把自己送到他身邊。五年過去,她變得勇敢堅強,時不時透露孩子氣的狡黠,反倒讓他忍不住靠近。
&ldo;我……&rdo;路心悠說不出答案。
她說不出自己有多喜歡他,卻明白自己帶著路小安逃跑的行為有些卑鄙,畢竟他有知情的權利。
她曾經傾慕邵衍惟,但也只是傾慕而已,完全不敢肖想更多。
一個英俊沉穩又能力不凡,時常出現在財經雜誌的優秀男人,這樣的邵衍惟是很多青春女孩心裡的理想情人,可對她來說也只能是如此,因為太清楚兩人之間差距有多大,所以從來沒有肖想過發生什麼。
曾經很想進入邵氏總公司,想著能夠偶爾看他一眼便已經滿足,卻完全沒想過兩個人竟然上了床,有了路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