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它,就想到他們一起遊樓蘭夜市的情景,她穿著紅色樓蘭服,饒是帶著面紗,也讓人頻頻回目,也讓他想到溫泉裡的她,是多麼誘情撩人……
她是喜歡這段話,還是喜歡他送的絹帕?否則怎麼會和奇雅因此而爭奪起來?她對任何東西,似乎都沒有太大的喜好,若只是一塊帕子,哪怕是用金線織成的,恐怕她也不會在意。軍須靡微微一笑,想著她賭氣將帕子扔到火中燒掉的樣子,手裡拿過狼毫筆,蘸飽滿了墨,一旁擺放著她常看的《詩經》、楚辭,他隨手寫下九歌中的一句:“悲莫悲兮生別離,樂莫樂兮新相知”。
遒勁灑脫的字型配上她的娟秀精雅的小字,一如兩人的組合,風格如此不同,卻無比的和諧。
轉過身,看著她依然酣睡甜美,軍須靡坐在床邊,伸出手去撥開細君臉上的一縷青絲,就聽見碧珠前來稟報:“王上,公主,晚膳準備好了——”
軍須靡的手一頓,站起身來:“等公主醒來再用吧。”
可是她這一覺居然睡到了天明,晚飯沒用的軍須靡早早起來,看著她嬌憨的從他懷裡睜開惺忪的睡眼,柔聲道:“醒了?”
細君臉一紅:“王——”
軍須靡自己站起身來,穿好衣服,淡淡的說:“怎麼會睡那麼久,一會兒讓大夫過來看看。”
“不必了,可能是太累了。”細君柔聲答道。
“還是看看的好。”軍須靡站起身,走出殿外,呼莫恭敬的站在外殿:“參見王上!”
“嗯,有事嗎?”
“回大王,昨天下午接到龜茲王使者送來的信函,說近來要來拜訪王上,互通有無。”呼莫遞過一封書函,上面蠟封完好。
軍須靡開啟,看了上面的內容,遞還給呼莫:“大概五天就到,吩咐下去,略作準備,還有——”軍須靡輕皺了一下眉頭,“隨本王去趟奇雅那裡。”
呼莫隨著軍須靡轉身離開。
細君這邊,碧珠已經過來伺候了,紫蘇也開始端來煎好的藥。細君穿好衣服,剛一端起粥碗,臉色又變得很差,紫蘇柔聲道:“夫人,您看起來臉色不好,吃過藥後還是診一診脈的好。”
細君搖搖頭:“我能有哪裡不好?算了,只是近日太累了,終於歇下來才會這樣的。”
碧珠疑惑的看著她乾嘔的樣子,突然語出驚人的說:“公主,您的樣子好像是有了。”
“什麼?”細君的手一顫,仔細回想一下,這麼嗜睡,容易乾嘔,而且自己都忘了到底什麼時候來那個,不!不可能,她明明不能懷孕的!
紫蘇將她的手腕搭過來,用心的感受著她的脈息,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視著紫蘇,就連細君都緊張得忘記了呼吸。
良久,紫蘇皺了皺眉頭:“夫人,紫蘇在號脈上還沒太多經驗,一時不敢確定,只是脈息很弱,不如一會兒讓我爺爺來給夫人診斷一下吧。”
細君弱弱的一笑,她收回自己的手,柔聲道:“看來我們都太過敏了,上次就是你爺爺診的脈,我沒事,大家都各忙各的吧。”
紫蘇雖然年紀小,但做事十分慎重穩當,她既然如此不確定,恐怕就是怕傷了她的心,實際上,她怎麼可能懷孕呢?就像一個被宣判死刑的人,怎麼可能死而復生呢。只是內心裡,還有著深深的遺憾。
“這件事不要說出去,免得大王知道了,更加傷心。”細君追加了一句。
“可是夫人,只是不確定而已,您還是稍後讓我爺爺來診斷一下吧。”紫蘇接著道。
細君搖搖頭,蒼白的一笑,起身坐在几案邊,準備拿起袍子繼續趕工,眼神不自覺的落在絹紙上,意外的看到上面的兩行字,她拿起來,輕聲的念著:“悲莫悲兮生別離,樂莫樂兮新相知。”
頓時被這纏綿悱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