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就到了,五分鐘,就五分鐘!”
“你說你就不能快點啊?我都等半天了。”
“你說你每次都這麼急,著急有什麼用,路不得一步一步走啊,孩子不得一點一點弄啊!”斑馬線上亮起了綠燈,我開始過馬路。
“哎,冉可,你幾天打算喝什麼酒?青島還是燕京?要不先來點兒二鍋頭墊墊底?我可給你叫了啊!”
“我靠……!”沒等我話說出口就聽見了刺耳的剎車聲,我轉過頭看見一輛紅色的卡車朝我呼嘯而來,接著是司機驚恐的眼神和路人的尖叫聲,我感覺自己緩緩的騰空飛起接著又緩緩的落下,我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裡傳來了骨頭斷裂的聲音,眼前一片腥紅,有人向我跑過來,還有人不知道在說著什麼,我還看見‘清明街’的牌子斜斜的立在那裡,孫琦向我一步一步的跑過來,我張了張嘴,想說‘生命真是脆弱啊!’,可發出的聲音卻是:“大哥,我走的可是斑馬線……!”
……
別死,千萬別死,好歹我還是個如假包換的處男,連個戀愛都沒談過呢,我要是就這麼死了豈不是太對不起我的老爸老媽了,對不起我的老師同學,對不起我的偶像粉絲,對不起我用了n年早已作古的鉛筆橡皮,對不起……!
等等,這是什麼聲音?正當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我聽到耳邊傳來陣陣嚶嚶的哭聲,儘管我現在頭疼欲裂,可我還是能清晰的聽到嚶嚶的哭聲,像是受到了什麼委屈一般的哭聲。難道,傳說中的地獄餓鬼真的存在?難道我現在已身處在那閻羅之地,等待我的是油鍋和刀山?老大,我上輩子幹沒幹壞事兒我不知道,可我這輩子真的沒幹壞事兒啊!
我很想睜開我迷茫的雙眼看看這到底是哪兒,可我怎麼使勁都好似用不上力氣一般,眼睛嚴絲合縫的閉著,像是不屬於我一樣。
耳邊的哭聲依舊傳來,我感覺全身除了腦袋脹痛以外沒有別的不適,可我卻還是不明白為什麼我的眼睛就是不聽我的話,一絲光亮都不給我。
慢慢的,我發現耳邊的哭聲很雜,有男聲也有女聲,有大人的也有小孩的,哭聲中還夾雜著人聲,像是在討伐誰,說的盡是什麼“xxx你這挨千刀的”、“咱鬥不過人家”之類的廢話,我記得以前看電視的時候,所有的人死了以後到了閻羅殿的時候都大聲喊冤,就算不是冤死的也得弄個混淆視聽,我現在也很想喊冤,可為什麼我怎麼都喊不出來呢?我可是真正的冤死的啊!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感覺自己像是被人抬了起來,然後又放下,我感覺周圍暖暖的像是有一堆火在烤著,身上也被蓋上了厚厚的被子。我使勁的睜了睜眼,這次居然看見了一絲微弱的光亮。
枯黃茅草鋪成的屋頂,粗壯的房梁,周圍一片農舍的模樣,身上是一床棉布被,我一側頭居然看見有陽光從簡陋的窗子外射進來,窗外是一片金黃色的稻田,被風吹著輕輕的舞動著,院子裡居然還有‘咕咕’的雞叫聲。
“冉兒,你醒啦!”正當我打量四周的時候,一個聲音從一個方向傳來過來,我一轉頭就看見一個約莫能有三十幾歲的婦人,一身古樸的裝束,腳上是一雙草鞋,頭上挽著髮髻,滿臉的塵土,手裡還拿著一個類似簸箕的東西,裡面裝滿了黍子,見我醒來,手中的簸箕落地,箭也似的奔到了我跟前。整個打扮是我從來沒見過的,有七分像是古裝劇中群眾演員的裝扮。
我愣愣的看著她,沒有一絲的反應。
“怎麼了冉兒,不認識孃親了?”那婦人焦急的說,聲音裡夾雜著一種說不出是哪裡的方言,有點兒柔又有點兒軟。
什麼?孃親?哇靠,有沒有搞錯啊,我怎麼會有這麼一位年輕的孃親啊?說起來也不會比我大幾歲吧?我詫異的差點兒再次昏睡過去。
“還是不舒服嗎冉兒?”婦人伸出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