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笑了起來,像是故意捉弄我道:“那你知不知道你剛剛做了些什麼?”
我偏頭想了下,而後開心的笑道:“想起來了,我在殿中唱歌了嘛,我記得很清楚的。”
蕭祁笑的越發愉悅,看著我的表情就像是看一個孩子,“那你都唱了什麼歌吶?”
我又想了想。我唱了什麼歌?我唱了《慶豐年》?呃,不是,不是,這個好像是赤焰唱的。那我唱的是什麼來著?哦,對了,是《明月幾時有》嘛。
我好不容易想了起來,心情大好,呵呵笑道:“不相信我很清醒是吧?告訴你,我唱的是《明月幾時有》!”
蕭祁恍然大悟般的“哦”了一聲,“原來這歌叫這個名字啊。”
我驕傲的點了點頭,頗為自豪的道:“當然了,這世上可就只有我一個人會唱這首歌!”
蕭祁挑起眉頭看我,眼神很懷疑,“憑什麼說只有你一個人會唱?難不成這歌是你自己作的?”
我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蕭祁的臉在我眼中化作一連串模糊的幻影。“不是我作的,但就是隻有我一個人會唱,就是這樣。”我心裡還很清楚,但是為什麼覺得舌頭有些發硬呢?
蕭祁仔細的盯了我一瞬,而後失笑道:“真的是醉了。”
我一聽他說我醉了,頓時不高興了。一下子站起身來,叫道:“我才沒醉!”誰知道一下子沒站穩,人就要往後仰面倒下。正要嚇的大叫,一雙手沉穩的接住了我。蕭祁的笑容出現在我視線上方,“還說自己沒醉?”
我順勢伸出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呵呵笑道:“沒醉,沒醉,我還能唱歌吶,你聽著。”
蕭祁可能沒想到我會一下子攀住他,即使光線很暗。我也看出了他的臉色有些不自然,而我的心情居然很好。
看來人喝了酒之後多少是有些惡趣味的。
可能是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蕭祁有些無奈的道:“好,那你就唱吧,我聽著。”聲音有些低柔的魅惑。
我一下子又高興了,摟著他脖子的手緊了些,整個人也更貼近了些,側著腦袋思考著要唱什麼歌。想了好一會兒,突然想到一首歌。
那是一個女子向心愛之人表達自己情意的歌。
據說當年楚國的鄂君子泛舟河中,打槳的越女愛慕他,用越語唱了這首歌,鄂君請人用楚語譯出,便是我現在要唱的歌。
也許是月光太柔和,也許是眼前的男子美的太不真實,也許是我的膽子被酒精泡大了許多,總之我就那麼肆無忌憚的在蕭祁的面前唱出了那首歌。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
心幾煩而不絕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
心悅君兮知不知?”
語調有些低沉,口齒有些不清,蕭祁平靜的神情在我眼中緩緩變為震驚。可是我卻毫不在意,只知道要唱下去,唱出自己心裡所有的話:“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
心幾煩而不絕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
心悅君兮君不知。”
歌聲飄渺的太不真切,我幾乎就要懷疑這到底是不是我自己在唱。看著眼前依舊一副驚異表情的蕭祁,我鬆開其中一隻攀著他脖子的手,摸了摸他的臉。溫潤的帶著微微涼意的觸感傳到掌中,我心安的笑了笑。自言自語道:“原來是真的啊。”
蕭祁的臉色越發錯愕,眼睫微微閃動,即使在我視線有些模糊的情況下,我也能清楚的看到他臉上的紅暈。
我一邊摸著他的臉一邊往他身上湊了湊,突然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焦蘭香,停止了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