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叔?”林城步愣了愣,“那你叫我大叔叔好不好。”
“大叔叔。”大頭馬上喊了一聲。
“你家還沒吃飯嗎?”林城步問。
“我爸我媽今天上市裡了,晚上才回來,”大頭看著元午,“讓我今天上你那兒吃飯。”
“不給吃。”元午說,跳下碼頭到了船上。
“我吃一點點,”大頭也跳了下去,跟在他身後,“我小,吃一口就飽了。”
“一口也不給。”元午說。
“真的嗎?”大頭仰起頭看著他。
“真的,”元午點點頭,“我專門欺負小孩兒。”
“那我多可憐啊,”大頭說,“我會餓的。”
林城步在後面笑了起來,摸了摸他的腦袋:“我給你吃。”
回到元午的船上,林城步先到船尾用大鐵鍋煮了一鍋水,放了點兒姜去鐵油味兒。
等著水燒開的時候他進了船艙,緊張地發現元午和大頭面對面地坐著,中間放著那個裝著調酒工具的盒子。
“這個是什麼?”大頭往盒子裡指著。、
“量杯,量酒的。”元午說。
“為什麼有兩頭啊?”大頭拿出了一個量杯。
“一邊是15毫升,另一邊是30毫升。”元午回答。
“什麼是毫升?”大頭問。
“就是毫升。”元午說。
“哦,”大頭又指了指盒子,“那這個呢?是勺嗎?為什麼這麼長啊?”
“酒吧匙,”元午看了看,“調酒用的。”
“調酒是什麼?”大頭又問。
“就是調酒。”元午說。
林城步站在一邊沒有說話,元午看上去很平靜,跟大頭之間的對話讓林城步有些想笑,但又笑不出來。
這些都是元午熟悉的東西,在他一樣一樣給大頭解釋的時候,會不會開始懷疑自己為什麼會對這些如此瞭解?
一旦意識到這些不該是現在的他應該有的知識範圍時,他會怎麼樣?
林城步退出船艙,坐在船尾的小凳子上看著鐵鍋愣著。
心裡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緊張,期待,害怕,擔心……
“怎麼玩?”大頭興奮的聲音從船艙裡傳了出來。
林城步立馬轉頭往船艙裡看過去,元午手裡拿著個廳杯,大頭正期待地看著他。
“我想想,”元午盯著手裡的廳杯,過了一會兒他往船尾看了過來,“給我個酒瓶。”
林城步從旁邊拿了一個空啤酒瓶,猶豫了一之後往元午那邊扔了過去。
元午很穩地接住了瓶子,緊跟著就順著慣性把瓶子往身後一帶,回手用廳杯接住了。
“哇!”大頭喊了一聲,眼睛瞪大了,緊緊地盯著他的手。
林城步的眼睛也盯在了元午身上,心裡像是火山噴發,各種滋味全湧了出來,在身體裡奔流著。
這熟悉的動作,熟悉的神情,儘管只是一個隨意而簡單的動作,跟元午之前在酒吧的表演根本不能比,卻還是讓他的眼眶猛地一熱。
幾乎沒有反應的時間,林城步感覺到了臉上有些細癢。
手摸過去的時候摸到了一片溼潤。
大頭還歡欣雀躍地等著看元午“拋瓶子玩”的時候,元午卻像是突然失去了興致,停下了。
“怎麼了?”大頭問。
“手疼,”元午放下了手裡的廳杯和酒瓶,“你自己玩一下。”
“好!”大頭馬上興奮地點頭。
元午過來了,林城步能感覺到,他腦子裡一片混亂,只來得及偏開頭,眼淚都還沒清理乾淨,元午已經蹲到了他面前。
“我問你,”元午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