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說打探得來的訊息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頓了一下,冬蕊又道:“還有,我聽大夫人屋裡的晴紫說,那錢老夫人的架子大得很,到了我們府裡,都不用我們府裡的茶盞,自個兒帶著近十個丫頭婆子來,還拿了紫藤盒子來,裡面裝著錢老太太平日用慣的細瓷白玉的茶盞,還有一個丫頭抱了個茶壺,錢老太太不喝咱府裡的茶水,只喝她自己帶過來的。”
傅清玉不由笑了。這個錢老太,不過是女兒當上了皇上的寵妃而已,用得著這樣大張旗鼓的?把自己弄成跟個皇太后似的,即使是當今太后過府來,也沒見這麼囂張的排場啊。
冬蕊又道:“錢老太太如此,那個國舅爺,兵部侍郎錢得水也是如此,聽說最近他的正室歿了,但他非但沒有一絲悲意,反而四處納妾,夜夜歌舞昇平,歡聲笑語。好像有一個妾室不知說錯了什麼話得罪了他,立馬他就把那個妾室賣了……”
“這麼冷血無情啊。”冬梅有些咋舌,“一日夫妻百日恩,那些妾室也是人啊,怎麼說賣就賣了?”
“有錢人家的事情,誰說得清?”冬蕊撇撇嘴,“何況這位錢貴妃,只有這麼一個胞弟,那錢老太太,也只有這麼一個嫡子,銀子不花在他的身上,難不成還要帶進棺材裡不成?”
“這樣的紈絝子弟,依仗的不過是胞姐的勢力罷了,哪個正經家的小姐會嫁與他?”傅清玉冷聲道,“像這種性子的人,即使嫁與他做正室,說不準哪天他看不順眼,照樣可以拉下來,換個得寵的妾室上去,那豈不是狼入虎口?”
說到這,傅清玉心下忽然一動,大夫人最近與這位錢老太太走得那麼近,難道,又在打那位錢二爺的主意不成?
這可是關係到自己切身利益的事情,傅清玉的臉色瞬時凝重起來。
冬梅察覺到自家小姐的異樣,憂心忡忡道:“小姐,你說大夫人她,她不會是想要把小姐……”
“說不準。”傅清玉沉吟道。老是處於捱打的場面實在是太憋屈了,既是傅大夫人一直不死心,她得找出讓大夫人死心的法子才成。
“我再去看看。”冬蕊頓時緊張起來,一溜煙地溜了出去。
過了一會,冬蕊沒有回來,倒是來了大夫人房裡的向雪。向雪笑容可掬地立於門前,清清楚楚說道:“六小姐,夫人讓你過去一趟。”
傅清玉心下一凜,事情說來就來了?在一旁站著的冬梅的臉色瞬時變了。
冬梅定定神,走過去笑道:“向雪姐姐,聽說府裡來了貴客,大夫人不是在跟貴客說著話嗎?怎麼反倒惦記起我們小姐來了?”一邊說著一邊把一小錠銀子塞到向雪手裡。
向雪很嫻熟地把銀子兜入袖中,顯然對於這些小恩小惠早就習以為常了。她笑眯眯道:“這倒不是大夫人說的,是那位錢老太太說的。那位錢老太太說了,我們府裡盛產美女,聽說府裡的小姐們個個長得跟天仙似的,所以想見見。這不,大夫人就使我過來請各位小姐了。”
“哦,這樣啊。”傅清玉略微放下了心,只要不是專讓她一個人過去就好。她不放心道:“五姐姐,七妹妹都會一起過去嗎?”
向雪笑道:“是呀,晴紫已經過那邊去請五小姐與七小姐了,六小姐這裡路途稍遠一些,所以,就讓我一個人來了。”
冬梅暗暗呼了一口氣,忙道:“既是錢老太太要求要見小姐的,那小姐也不能太寒磣了些,我先服侍小姐梳洗打扮,向雪姐姐,你稍坐一會。”
向雪拿了好處,當然不會再催促,笑道:“六小姐儘管梳洗去,說不準錢老太太看到天仙般的六小姐,向皇上推薦了去,那可就是一位貴妃娘娘了。”
傅清玉笑笑,進房間去了。心想,那個錢老太太會這麼傻嗎?弄個女子進宮去與自己的女兒爭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