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至於老婆子我,我就不進去了。”到底是受了府裡沸沸揚揚的傳聞的影響,張婆子把剛跨進大門的腳縮了回來,不管怎麼樣,還是保命要緊。
不一會的功夫,朱大夫便出來了,拿了張方子,遞給張婆子。張婆子忙收了起來,對著門口喊道:“冬梅,過一會,我讓一個丫頭送藥包過來,你在門口接著。”
見冬梅點點頭,張婆子再不多做停留,匆匆忙忙地拉著朱大夫走了。
走出很遠的地方,張婆子方才停住腳步,看看手中的方子,問道:“這方子……”
“放心吧。”朱大夫笑得嘴唇有些歪斜,臉上露出奸詐的笑容,“保證藥到‘病’除,包大夫人滿意。”
張婆子也放下心來,呵呵笑道:“夫人說了,剛才付的是一半的銀子,如果這事能成的話,事後雙倍銀子酬謝。”
朱大夫不由暗中伸手摸了摸懷中的那一封銀子,心中樂開了花,這一半的銀子就是十兩,照這樣計算的話,雙倍銀子就是二十兩,想不到只開了一個方子,竟能淨賺三十兩銀子真是舉手之勞,銀子得來全不費功夫啊待張婆子與那個朱大夫的身影走得遠了,看不見了,冬梅方才關上院子的門。反正離藥包送過來的時間還有一段時間,她正好就這個時間給六小姐熬些雞肉粥。
最近六小姐消瘦了不少,由於冬蕊術後身體虛弱,需要滋補。六小姐就把自己那份飯菜讓給了冬蕊,冬蕊死活不肯,還是六小姐冷了臉,下了命令,冬蕊才噙著眼淚吃了下去。
冬梅看著六小姐背地時啃那些冷硬的饅頭,心裡難受,便趁早上天未亮,全府上下的人還未醒的時候,叫 開了後院的北門,到街上買了些雞肉還有一小袋米,還有一個小鐵鍋回來。
反正六小姐得了“兇險的病”,全府上下的人都不敢靠近,任她們幾個在裡面鬧翻天,外面的人也不會知道。
冬梅朝裡走,遠遠的便聽到了冬蕊的聲音:“……小姐,你看那個張婆子,嚇成什麼樣子,居然連門都不敢跨進來。還有,那個什麼朱大夫,賊頭賊腦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那種人能開出什麼好藥方來,小姐,你可千萬不要吃他的話,沒準兒有毒……”
傅清玉含笑點頭。她當然知道,大夫人不可能這麼好心,可是她對自己這麼好,一邊殷勤請大夫,一邊又差丫頭送藥過來,究竟是什麼意圖呢?
難道是想讓自己快點好起來,好快點嫁到陶家去?
如果按此推測的話,自己不應該這麼快好起來,如果可能的話,病個半個月一個月的,時間拖得越久,那樣的話陶家也不敢娶她了,說不定一直拖下去的話,就把這門親事拖掉了。
冬梅走到旁邊的一個小屋子裡,這裡原來是一個雜物房,臨時騰空出來,作小廚房之用。她剛把雞肉洗乾淨,淘乾淨米,加了水,放到鐵鍋裡,正要生火,就聽到院子外面傳來敲門聲。
“來得還真快。”冬梅暗道,起身走出去開門。
門外站的是小紅,全府上下最不受待見的粗使丫頭,在她身邊,放著一隻大籮筐,裝了滿滿一籮筐的藥。
冬梅的眼睛不由瞪大了,她指指那一籮筐的藥,有些不相通道:“那個大夫……開了這一籮筐的藥,會不會太多了…… ”
小紅愁苦著臉,生怕冬梅會拒收似的,急急忙忙道:“冬梅姐姐,你可不能不收啊。剛才我去拿藥的時候,朱大夫說了,六小姐的病情特殊,現在又加重了,一下子恐怕難以治癒,要好好吃上一段時間的藥,這病方能好。大夫人這回也下了血本,說六小姐才剛回府沒多久,福還沒享幾天,就得了這種怪病,無論花多少銀子,都要把六小姐的病治好。”
冬梅忙道:“我怎麼會不收呢,這可是救命的藥。你也辛苦了,要不要進來喝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