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畢竟再怎麼殘缺的容顏,她都看過薛大娘治過。這些年在曹府陪讀,閒暇時間較多,平日裡除了看藥書外,閒暇和夜裡也經常到薛大娘身邊跟著學習製藥,耳燻目染,對醫理也頗為了解。就拿她跟冬蕊說的那件面目全非的例子,還是她利用自己的心得,獨創一門療法,才讓那人恢復了容貌。
冬蕊感激地望著傅清玉:“六小姐,我……”她不知該說什麼好,在傅府這麼多年,還沒有一個人對她這般照顧。就像今天去天恩寺上香,六小姐說她塗了藥,不宜吹風,換了冬梅去。
“可惜今天要去進香還願,不然的話我今天一整天就可以幫你熬製藥膏。”傅清玉有些厭惡道,“上到寺廟裡,偏偏還遇到一個不知哪裡跑出來的陶大*奶,老是盯著我看,真是夠討人嫌的”
冬蕊吃了一驚,失聲道:“六小姐見到陶大*奶了?”
傅清玉看到冬蕊神色極不平靜,心中一動:“怎麼了?”
“小姐本不應該去見陶大*奶的。”冬蕊有些懊惱道。
傅清玉蹙緊眉頭,她已經隱約覺得不對。把今天的事情細想一遍,越想越覺得可疑。
自她進府之後,大夫人一直對她不冷不熱,要不就給她使絆,給她兩個惡婢,老爺那邊想必也說了不少中傷她的話。如今態度來個三百六十度大轉變,突然對她極其熱情起來,又是給她做貴重的衣裳,又是拉著她的手在外人面前套近乎。那份親近,那份熱情,就像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一般。
人常言,無事獻殷勤,非奸即道。傅清玉可從來沒有妄想過大夫人會良心發現,發現虧欠這個女兒十四年,所以花重金來補償她。
大夫人這樣做,總是有目的的。如今冬蕊一說……
“為什麼我不能見陶大*奶?”傅清玉緊緊盯著冬蕊,從她的語氣中,傅清玉明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冬蕊看看傅清玉,想到這個六小姐身世也真是可憐,剛出生便被歹人擄去,流離失所。如今好不容易回了家,大夫人又盯上她,要把她賣給陶家。再想想這府裡就只有這個外來的六小姐對自己是最好的,還熱心地替自己治療傷痕,恢復自己的容貌。如果這位六小姐真的嫁去了陶家,那還有誰對自己這麼好?
當下,咬咬牙,也顧不得大夫人在來牡丹閣之前說的話了,衝口便出:“六小姐,大夫人要你去見陶大*奶,是要把你嫁到陶家去。”
傅清玉的眼睛瞬時睜大,沒有驚訝,沒有慌亂。幾天來埋在心底的疑惑終於得到證實,大夫人怎麼會真心對她好呢?接她回府,不過是因為她還有利用的價值罷了。
回想今天發生的種種,她穿得如此光彩照人,明顯成了靶子,陶大*奶想必與大夫人早就串通好,一早就在天恩寺潛伏下來。自己那麼招搖地走出去,陶大*奶的目光馬上鎖定了自己。然後大夫人把她叫過去,讓陶大*奶再次確認。如此想來,從水邊村起程趕往京城途中,遭到歹徒伏擊一事想必也是大夫人一手安排的,目的是造成……
這個年頭,未出閣的女子的清譽是最重要的,如果是大夫人一手安排的話,那麼歹人把她擄去之後,一定會送到陶家的府上,或是造個什麼名目,讓她與那個陶家的什麼爺共處一晚。生米煮成熟飯之際,傅老爺本著家醜不可外揚的宗旨,想不把她嫁到陶家都不成了。那樣的話,大夫人與陶大*奶的目的最終達成,好處費之類自不必說。
好狠毒的大夫人
一股怒火從心底竄起,傅清玉幾乎抑制不住要去找大夫人算賬。可是,空口無憑,怎麼才能讓大夫人的陰謀不能得逞呢?
傅清玉緊張地思索著,冬蕊見到六小姐神色凝重,也不敢多說什麼,只以飽含同情的目光看著她。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當然是防範。畢竟現在她